莊子墨吃了一驚,“殘暴之下,他們就不怕百姓逃離晉陽城,再無人給他們賣力嗎?”
沒有了百姓,就沒有了種田的人,也沒有了養蠶的人,貴族的衣食住行,誰來侍候?整一個空城,就是有再大的權勢,又威風給誰看?
“客官,您且想一想,逃了晉陽城又能去哪?據聞那些落入其他諸侯的城池,裏麵的百姓日子更加淒慘,整座城的百姓都被打成奴隸了。不過,楚國收去的那幾個城府據說日子不錯,周邊有不少百姓逃過去,隻是那些地方貧瘠,不宜耕種,楚國又守得嚴,進不去。進去了,沒地種,也得活活餓死。”
菜上齊後,掌櫃的識趣告退下去了。
宓月與蕭溍已沒有了胃口,除了菜不好吃外,也有聽了這些沉重的形勢有關。
雖然越亂越利用於他整治,但親眼看到百姓過得艱辛,難免心有觸動。
這隻是他們看到冰山一角,這在片大陸上,還有更多的戰火與災難在發生……
莊子墨從行囊中拿了些幹糧出來,“多少得吃一些,吃不下這飯菜,就是吃點餅幹。”
莊子墨拿出來的是核桃酥,這是宓月特地琢磨出來的幹糧餅幹,放入核桃粉豆粉麵粉等物,再加入大量的糖。既解饑,又有糖來補充身體需要的能量。
重要的是用來做趕路的幹糧不容易壞,體積小,能夠輕鬆帶在身上。
宓月搖了搖頭,說:“我就著清蒸魚,吃一碗飯就行。”
蕭溍讓莊子墨把餅幹收回去,以前行兵打仗時,他吃過更難吃的東西,收拾好心情,就連吃了三碗飯,把體力補滿。
付了飯錢之後,莊子墨向掌櫃的要了些燒過的涼水,把幾個水囊裝滿,這才告辭離去。
掌櫃熱情地送著一行人出了飯館,站在門口目送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街道上,這才轉回飯館內。
店小二見著了,不解問道:“掌櫃為何對他們如此恭敬?”
掌櫃背著手回到櫃台內,低頭翻著賬本,說:“你不懂。”
“我是不懂了,掌櫃方才還與他們說了那麼多不該說的話,那些話,極容易招禍。”
“若是旁人來問,我自是一問三不知的。”
“為何對他們便知無不言?”店小二迷惑不已。
掌櫃從賬本抬起頭,笑得神秘,“這些是貴人。”
“貴人?”
“沒錯,我瞧著他們的那個氣派,可不是商人能有的,也不是一般的讀書人,一般的讀書人養不出這貴氣,我瞧著比以前荊王室出來的人還更像貴人。”
店小二愣了愣,“我怎麼沒瞧出來?”
他方才奇怪掌櫃對客人的殷勤,特地多打量了幾眼的,卻沒看什麼貴氣來。反倒是後麵跟著進來的幾桌鏢師,一個個人高身壯的,尤其是為首的那個漢子,更像有來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