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月便把寄生蟲由蟲卵入體內之事說了,“記得我在夏國論醫之時,曾提過消毒一事,這空氣中,水裏,土裏,有太多我們眼睛看不到的東西,但它們又是真實存在的。故而醫用所物,或剪子,或金針,使用之先,以及使用之後,都得用水煮過方可使用,不然容易感染……”
關於感染、傳染之事,郝大夫當時聽過這一門課,連連點頭,“師傅所言甚是,這幾年小人時時謹記師傅所言,所用之物皆是水煮消毒過,果然治療之後極少出現感染之事。”
看到地上的蟲子,便好學地問蟲疾如何診斷。
宓月說道:“病人常覺肚臍周圍作痛,人餓時蟲亦餓便痛加劇,人飽時蟲亦得飽便痛減;舌下係帶兩側有米黃色贅生物;白晴之上,會出現藍點、黑點、灰點;臉上有大小不一樣的白色蟲斑,偶爾發癢。若幾點全合,便可斷為寄生蟲病。若隻中一點,要考慮是其他原因引起。”
幾位大夫聞言,似乎有此症狀者不少,尤其是小兒,連忙問道:“不知道寄生蟲病,該用何藥?”
“寄生蟲,腸道之中多見蛔蟲、絛蟲等蟲,可以考慮用檳榔、使君子、榧子等。若是其他地方得了寄生蟲,極難醫治。”
幾名大夫暗中記下了方子,如何用藥等。
這會兒,興家的父親把兒子抱了過來,驚喜說道:“大夫,我兒子的肚子小了不少,是不是病好了?”
宓月看了下,說:“沒有那麼快,還得再吃幾天的藥,才能殺死腸道的蟲子與蟲卵。”
不過,藥卻被她分出去了。
宓月想了下,說:“我開個方子,留下銀兩,讓藥鋪每日熬些治蟲的藥湯,你讓興家連喝幾天。”
開的中藥,效果沒有她用古蠱法製出來的藥好使,但古蠱法用藥是用了蠱蟲來配的,且蠱蟲不好養,要想廣泛推廣,隻能使用草藥。
好在雖然比不上她製的藥丸,但效果還是不錯的。
宓月讓人取了筆墨來,寫下一張方子,交給郝大夫。
郝大夫雙手恭敬地收下方子,但錢怎麼也不肯收宓月的,說:“這些藥材都不值錢,小兒行醫多年,積蓄不薄,就讓小人也跟師傅一樣,做些善事吧。何況小人是福東鎮人,鎮上的鎮民,不少與小人同一祖先。”
宓月同意了,這些藥材都不是貴價藥,成本不高。“時下百姓都不注意衛生,還請郝大夫把藥方廣傳出去,並且告訴百姓,病從口入,飯前勤洗手,飲水要飲燒過的水,吃食盡量吃熟的。”
郝大夫一一記下,“小人謹記師傅教誨。”
又說:“師傅有緣到福東鎮,不如在此多住幾日,讓小人一盡地主之誼?”
幾名大夫正想找機會向宓月請教醫術,一聽此話,求之不得,也跟著來勸。就是鎮長,想到小神醫的大名,若在福東鎮多留幾天,那是福東鎮的福氣,也跟著來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