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我會賠的,隻是……能寬限幾天嗎?”季半夏尷尬地紅了臉:“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買那麼貴的杯子。能給我兩個月的時間嗎?”
對於她已經知道了杯子的真實價格,劉郴毫不意外。他翹腿的姿勢沒有絲毫收斂,盯著季半夏道:“沒賠杯子之前,你別想離職。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一跑了之?”
季半夏盯著他的腳一字一頓道:“劉郴,你這是在故意為難我。”劉郴穿了一雙非常騷包的寶藍色豆豆鞋,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
劉郴笑得很張狂:“是又怎麼樣?你來咬我啊?”
季半夏徹底無語了,對這樣的無賴,她完全束手無策。傅斯年跟他比,簡直就是男人楷模。
“咦,對了,怎麼不叫我郴總了?”劉郴得意而輕佻的朝她眨眨眼:“我的名字被你這麼一叫,聽上去還挺好聽的。”
季半夏瞪著他,與他對視著:“我知道你的杯子4800,放心,我明天一定會把杯子還給你!明天我再交辭職申請時,希望郴總能高抬貴手!”
劉郴有點意外:“你不是沒錢嗎?”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季半夏堵了回去,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她隻有去透支信用卡了。可是,下個月要怎麼還這筆錢啊……
劉郴盯著她的側臉,小小的臉蛋,倔強得像個驢子。看著真是堵心啊!又堵心又不想放她走,就想好好收拾她一頓……
劉郴一上午都呆在辦公室,季半夏簡直如坐針氈。
手頭又沒什麼活,她百無聊賴的整理著部門的會議記錄,幾乎每十分都要看一次電腦屏幕上的時間。
“你胳膊怎麼了?”安靜的辦公室裏,劉郴突然發問。
季半夏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看會議記錄:“摔了。”
“怎麼摔的?”劉郴看著她的手肘,白皙纖細的胳膊上,擦傷的血痕格外觸目驚心。
“追公交。”季半夏已經很不耐煩了。這種沒有營養的對話究竟要持續到什麼時候?說完,她站起身,朝辦公室外走。她要出去透透氣。
劉郴看著她的背影,氣得牙癢癢。
長這麼大,第一次有女人敢話說一半把他撂一邊!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完全不能忍!
坦白的說,那天看到傅斯年抱她,他隻是有點不爽。之前問她和傅斯年什麼關係,她言之鑿鑿的說沒有任何曖昧關係。結果傅斯年就一臉心疼的抱著她出現在醫院門口了!
劉郴覺得自己被她耍了!電話時隨口說出要一百萬買她一個星期時,他自己都嚇了一跳。當時其實隻是想出口惡氣,好好羞辱她一番。
結果,被她罵了一通之後,他還真有點放不下了。
簡直犯賤!劉郴對自己的行為下了個結論,也起身朝辦公室外走去。
真憋悶。他需要出去抽支煙,把這件事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