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半夏站在原地,等傅斯年把大衣拿過來。
遠遠走過來一人一狗,季半夏趕緊往旁邊的花圃邊讓了讓。這個女鄰居她有印象,經常晚上遛狗,人挺凶的,養的一條大狗又高又壯,還經常不栓狗鏈。她有一次坐電梯碰到,那狗差點撲到她身上去了,把她嚇了個半死。
果然,大狗又沒栓狗鏈。季半夏想再躲遠點,但是看到傅斯年已經拿到大衣往這邊走了,不想在他麵前露怯,隻好硬著頭皮不動。
大狗一陣風似地跑過來,女鄰居在後麵一疊聲地喊:“小寶,你慢點,我都快跟不上了。”
狗停住腳步朝後麵看看,突然朝季半夏走過來。
“啊!”季半夏嚇得尖叫起來。再也顧不得露怯不露怯,趕緊朝傅斯年那邊逃跑。
可是萬萬沒想到,她的尖叫刺激到了大狗,大狗汪汪叫了兩聲,朝她衝過來了!
季半夏魂飛魄散,腿軟得跑都跑不動了,站在原地不停的驚叫。
“別怕別怕,我們家大寶不咬人!”女鄰居的話還沒說完,大狗已經張開嘴,猛地咬住了季半夏的小腿!
“啊!”鑽心的疼痛透過仔褲傳了過來,季半夏又驚又怕,眼淚都出來了。
就在大狗咬上她小腿的同時,一道黑影撲了過來,重重一腳,一下子把狗踹開三丈遠!
“半夏!你怎麼樣了?咬到沒?”傅斯年的聲音都變了調,他蹲下了身子,焦急地查看季半夏的小腿。
“好痛……”季半夏看著大狗被那女鄰居跑過來勒住,心裏還是怕的要死。那狗挨了一腳,還在掙紮,想衝過來繼續作惡。
傅斯年的手探進她的褲管,摸到了溫熱粘稠的獻血。他猛的站直身子:“我們先去醫院打針。”
狗被主人控製住,還發出嗚嗚的聲音,不知道是委屈還是不服。女鄰居狠狠剜了傅斯年一眼:“大寶別哭了,誰叫你淘氣去惹人家的?踢你一腳你也得忍著不是?”
季半夏聽了差點沒氣個半死,她是被狗咬了啊!這女人竟然說什麼惹人家!還陰陽怪氣的!
女人的話剛落音,傅斯年開口問季半夏道:“她住這棟樓的?”
“嗯。”季半夏點點頭。
“幾樓幾號?”
“額?我也不知道……”
傅斯年還沒說什麼呢,女人炸了,牽著狗就衝過來:“怎麼著?還要找人上門找茬不成?我家大寶咬了你老婆一口,你也踹了它一腳,你一個大男人,還要跟狗計較?”
季半夏驚得目瞪口呆,這是哪裏來的潑婦!自己養大狗不栓狗鏈,她還有理了?
女人嗓門大,氣焰更是囂張,一臉橫肉都在顫動。
傅斯年看都沒看女人一眼。他扶著季半夏往車上走:“我當然不會上門找茬。你和你的狗還沒這個資格。”
女人被傅斯年輕蔑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那你打聽我住哪兒做啥?你他媽以為自己是誰啊?不就是咬了你老婆一口嗎?我還說是她先亂叫,嚇到了我的大寶呢!告訴你,老娘就住1507,有本事找人來砍我!市長都要給我兒子幾分麵子,老娘還怕了你了?”
季半夏恍然大悟,難怪這女人這麼囂張,敢違反規定在市區養大型犬,還敢不栓狗鏈到處溜達,人家有背景有靠山啊!
“怕不怕,明天就知道了。”傅斯年的語氣仍然淡淡的沒什麼怒氣,但季半夏知道,這個女人要倒黴了。
傅斯年一旦較真了,說他心狠手辣也不為過。
女人還在後麵罵罵咧咧,傅斯年急著去醫院,也懶得再理她,扶著季半夏就往前走。
一條腿走得太慢,傅斯年彎腰打橫把季半夏抱了起來。
“不用,我自己會走!”季半夏推他。
傅斯年的霸道強勢此刻暴露無遺,他冷著臉:“再亂動我就把你扔過去喂狗!”
傅斯年很少用這麼凶的態度跟她說話,季半夏愣了愣,嘴唇一癟,差點沒當場哭出來。
本來就被那隻狗嚇的半死,腿上又痛的要命,傅斯年竟然還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她求他送她去醫院了嗎?她求他抱她了嗎?真是不可理喻!真是神經病!
見季半夏氣得鼻子一哽一哽的,傅斯年歎了口氣,無奈地放柔了聲音:“這種時候了,你還逞什麼強?狂犬病疫苗,打得越及時越好。這個道理,你又不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