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今天玩累了,飯吃完了,她也睡著了。

宋禛本來準備送季半夏和阿梨回去的,結果連翹正好也在附近吃飯,季半夏就抱著阿梨坐了連翹的車回去。

停好車,季半夏抱著阿梨,和連翹一起往大樓裏走。

“姐,你是不是對宋禛動心了?”連翹把阿梨身上的外套拉好,好奇的問道。

季半夏忽然想起今天傅斯年抱著阿梨去滑梯時,對她回頭笑的那一下,心中一亂。

“這樣不是很好嗎?宋禛是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而且還能幫阿梨治病,我和他在一起,不是太正常了嗎?”季半夏沒精打采的敷衍道。

心情突然變得很低落。

她終於意識到,她今天對宋禛的熱絡,其實是為了刺激傅斯年。

她為什麼要刺激他?她應該把他看成空氣才對啊!她這樣賤兮兮地想看他吃醋,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連翹比季半夏還糾結:“那你真的對宋禛動心了?”

季半夏正要搖頭,忽然看到,樓前那叢桃樹下,站著傅斯年。

他站在燈光的暗影裏,桃花花瓣在夜色中是氤氳的暗紅,一大片一大片在他頭頂蔓延,妖豔又淒涼。

就在季半夏看到傅斯年的同時,連翹也看到了他。

姐妹倆同時停下腳步。

“傅哥哥?”連翹小聲打了個招呼,朝他揮了揮手。

傅斯年從花影裏走了出來。他身上,還穿著下午的衣服,手裏還拎著那個電腦包。

難道他一直在這裏等著?季半夏心裏忽然湧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用力把懷裏柔軟的小人兒摟得更緊一些。

“連翹,我有幾句話想跟你姐姐說。”傅斯年沒有看季半夏,輕聲對連翹道。

連翹點點頭,沒有任何異議地就去接季半夏臂彎中的阿梨。

傅斯年就是有這個本事,他的要求,很少有人去反抗。好像服從他的命令變成了人們的本能。

季半夏想開口叫住連翹,但是張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傅斯年臉上的表情太奇異,他身上有一種她說不出的氣息。好像他在努力壓抑什麼東西,而這個東西的能量巨大得能讓天地炸裂。

季半夏再次被蠱惑了。她好奇,她想知道傅斯年究竟想對她說什麼?

是關於阿梨的嗎?

傅斯年凝視著連翹的背影,等她消失在玻璃旋轉大門後麵,他不由分說拉起季半夏的手,拖著她走向樹影更茂密的地方。

八九點鍾,樓前已經沒什麼行人,這個小區的綠化又做的特別好。

春天的桃花杏花開得如火如荼,所有的樹都綠得拚盡全力,空氣中有花香,草香,還有春天夏夜特有的暖香。

“傅斯年,你發什麼神經?”季半夏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

但是沒有用,傅斯年的手勁大得出奇,她根本擺脫不了。

傅斯年拖著她,分花拂柳,一路迤邐,朝著小區旁邊的假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