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起來隻是個隊長,調查過去的事情也要上頭的同意,上次溫宜寧擅作主張重新解刨屍體,就已經讓上頭很不高興,若是因為這次的事情連累到自己,隻怕才是真的不值得,他也不傻,有些東西既然已經塵埃落定,就沒有必要緊抓著不放。
盧輕煙這般不肯釋然,不過是因為父母的緣故,且溫宜寧的調查隻是證明他的父親胃液裏曾有酒精,並不能證明別的東西。
如今她這麼不依不饒,才是讓人懷疑。
看著慌忙離去的背影,盧輕煙氣的不輕,一腳狠狠地踢在桌子上,桌子沒什麼反應,她的腳倒疼的不行,委屈的看著離去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齒。
屍體是在位於護城河的下遊找到的,聽說看到屍體的是一對情侶,來護城河旁邊的餐館吃飯,不曾想裏麵已經坐滿了,就到外麵坐下,坐了沒多久,隱約看到有什麼東西被水衝下來。
當即找了老板,等溫宜寧趕到現場的時候,周圍已經被警戒線堵住,這次接手的是周洋,看到溫宜寧,走過去,高大的背影給人一種壓迫感:“你可算是來了。”
“這屍體看起來在水裏泡了也有幾天時間,天氣還不算熱,味道已經很重了。”
“我知道。”溫宜寧剛下車,就聞到了那股味道,皺眉走過去,拉開上麵的布,看了眼屍體,將工具箱放在旁邊,想了想停住動作,看向周洋。
“能不能把屍體運到警局。”
這裏人多眼雜,不是特別方便,而且最重要的是,眾目睽睽之下溫宜寧很難動手,她似乎恐懼這種人多的氛圍,額頭上不住的出汗,周洋看她為難的樣子,想了想點點頭:“不過,隻能到附近的空房。”
“你也知道的,屍體腐爛成現在這樣,本就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挪動屍體恐怕……”
“我知道的。”
溫宜寧打斷了周洋的話,她很清楚這個男人說這句話的意思,眉頭挑了挑,將手套重新套上,製止住準備拖動屍體的警察,眼神冷冽的盯著地上的屍體,狠狠心,開始解刨。
大概做了有三個多小時的時間,才勉強查出確切的死亡時間,還有致命死因。
旁邊有警員做著記錄,溫宜寧將額頭上的汗水擦去,手裏帶著一股味道,周洋走近,遞給她一瓶水,溫宜寧將手套摘下,喝了一口,看看周洋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禁微微皺眉:“怎麼了?”
今天過來的時候就不太對勁,雖然和周洋不算特別熟悉,不過到底是一個局的,也算合作過幾次,他如今這般為難,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那個。”
周洋聽罷,尷尬一笑道,“聽說秦隊長這幾天和盧法醫有些矛盾。”
“不清楚。”
溫宜寧涮了涮嘴,將水扔進垃圾桶,未施粉黛的臉看著特別漂亮,雖然難掩疲憊,不過還是無法遮住精致,她的確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不太正常,隻是既然盧輕煙不肯說,她也不好問。
而且那個丫頭,似乎對自己有什麼誤會,她也沒有問是什麼事情,隻是看下午秦赫的模樣,似乎和盧輕煙之間的事情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