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梅瞄了一眼樓梯,小聲的歎氣:“可是麼,我就尋思著是不是請兩天假。我家高娜這個歲數了才懷孕,她那個婆婆啥也不是,也不知道咋照顧她。我跟你說,都這個月份了還在上班呢,多可憐啊。你說我要是去了,還不是能給做點飯收拾收拾屋子幹點活!”
可是她不好意思說,謝軍兩口子就像是不知道似的。這事兒憋在心裏麵,終於找到訴苦的了。
“可能人家是覺得這也沒啥唄,反正還沒有到月份。等到了肚子大的上不了班,就給你放假了。”彭莎莎嗤笑一聲:“我姐懷孕的時候不也天天上班麼,今天去書店明天去山莊的。人家可是經理,手裏有權不舍得放下呢!”
謝梅撇撇嘴:“你知道啥呀!她現在懷了老二,有過經驗了身體也好沒事兒。你知道她懷康康的時候啥樣啊?嘿!你姐從打結了婚就沒有上過班,懷了孩子你三姨就過去伺候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呢?我告訴你,我們都知道的!”
彭莎莎挑了挑眉裝作不信:“不上班就在家呆著,懷了孕就成了祖宗了?”
“可不是咋地!小顧跟你三姨兩個人伺候她一個,一天到晚調著樣的做吃的。你知道你姐啥也不幹,就在家躺著看電視。要不是因為她懶,能四十二周了才生下來?差點因為難產她死在醫院,還不是因為她太金貴自己?!所以現在懷了老二,不敢在折騰了。就怕折了壽,等生的時候再交代進去!”
彭莎莎目瞪口呆,她一個姑娘家是不會有人跟自己說這個的。原來張翠蓮還有這麼一段往事,她還以為人家天生就是個“賢惠人”呢!
女人天生就這樣有著濃濃的八卦因子,尤其是謝梅這樣的整天在家裏看孩子的。再不跟人說點八卦,感覺都要發黴了。
謝梅也知道家裏最近再給彭莎莎找工作,雖然問了幾句可董麗華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她就覺得憋得慌。問張翠蓮,人家天天上班就說不知道。自己的哥哥那就更不用說了,一天到晚見不著麵,好容易問一句人家還怪自己嘴碎找一句埋怨:“打聽那些沒用的幹啥。”
謝梅也隻是知道彭莎莎被張翠蓮開除了,因為家裏麵對她很是縱容。找的工作不樂意去,就接著找更好的。
這會兒趁著沒人,謝梅忍不住打聽道:“你姐夫給你找的啥活兒啊,你不樂意去啊?”
謝梅翻了個白眼,臉上帶著嫌棄:“謝姨你這是啥詞啊,那是工作怎麼能叫活呢!”
謝梅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理直氣壯的說道:“那不都一樣麼,我看啊你就是太挑了。找個合適能幹的活兒就行了,別挑挑揀揀的了。”
彭莎莎心說我能跟你一樣麼,你一個家庭婦女就隻能給人家看孩子。我這年紀輕輕能力又很強,憑啥要去浪費時間做沒有意義的工作呀。
說到這裏忍不住諷刺道:“你那是幹活,我這是工作。那些在工地上的叫幹活,那些管工人幹活的建築師人家叫做工作。意義不一樣,知道不!”
謝梅心裏好一陣譏笑,心想就你這個德行的還頭頭是道的教訓我。你那點本事連我們家高娜一半兒都不如,起碼我們家閨女會打電腦能算賬。你渾身上下連個優點都沒有,還在這比比劃劃嘚嘚瑟瑟的。切!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謝梅笑著敷衍,瞥了一眼伸手夠橘子的花花。伸手拿了一個橘子三兩下掰開,遞給花花一瓣橘子。見花花雙手揪著橘子,大口大口吸吮著橘子汁兒,這才放心的剩下的橘子丟進嘴巴裏。
一邊嚼著橘子一邊含糊不清的問道:“都給你找的啥工作啊,你不樂意去?”
終於有一個人可以訴苦了,彭莎莎想著謝梅好歹也是一個見過世麵的人。比她那對沒心肝沒見識沒遠見的親爹後娘強多了。而且她也對這一家子沒啥好感,肯定會同情自己向著自己沒準還能在姨夫跟前多說說道理。
“能有什麼好工作?一個說是在市政府上班的正式工,可實際上就是個打掃衛生的老媽子。一個是在醫院上班,可就是個給人端屎端尿擦屁股翻身的護工。你說,這破工作擱在你們家娜娜姐身上,你能樂意不?”
謝梅一口橘子沒咽下,卡在嗓子眼裏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