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不由得埋怨起來,自己還是親妹妹呢還不如一個外人。謝軍當初給自己的女兒高娜可沒有這麼用心,弄了個破超市還讓自己感恩戴德的先是欠了多少人情似的。
再看看彭莎莎那個勁頭,顯然是人家還有更高的追求。想想大著肚子還得上班,累死累活還得掙錢的女兒。謝梅就覺得心如刀絞,再想想沒什麼正經工作整天耍渾賣嘴的姑爺,她就覺得心口疼得慌。
正好兩個工作,一個給姑爺一個給閨女。兩個人都有了正經工作,將來也有一個保障。最重要的是,那邊看在工作的份上,將來這個家裏麵高娜也能當家了。就算是生了個丫頭片子也沒啥了!
想到這裏謝梅就著急了,等到謝軍晚上回來。也不管他累不累,拉著他說了大半宿的話。
謝軍之前也沒多想,隻顧著氣彭莎莎挑三揀四。這會兒妹妹說了,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第二天早上跟顧致城一說,倒也沒什麼麻煩的。
謝梅忙不迭的跑到了親家那裏,跟人家兩口子一說。老兩口高興地差點跳起來,沒想到娶了一個媳婦沒怎麼花錢還帶著嫁妝來的。現在連正經工作都有了,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沒過幾天,高娜就從原來的單位辭了職。隻等著趕緊生完了孩子,好去市政府上班去。可是婆家擔心這生了孩子之後在進不去了,催著趕著讓她趕緊走。
然後就在政府辦公大廳裏,看見一個碩大的身體拿著一個笤帚走來走去。而她的那位新婚丈夫也成了醫院裏的一個職工,負責後勤保障工作。
彭莎莎知道知道心裏十分的不痛快,就是那種自己不喜歡的洋娃娃丟了也不願意讓人家撿回去的感覺。
“三姨,我覺得醫院的工作挺好的。要不然我去醫院上班好了,藥房收銀也行掛號的也行。”彭莎莎主動降低了標準,董麗華心裏鬆了一口氣。可嘴上還得嘮叨兩句:“你這一天天的,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你說你當初要是在醫院上班,先幹著然後再找找人給你調一下唄。偏偏不聽話,現在你讓我咋整?你姐夫的人情都給別人使了,你說你,哎呀!”
董麗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讓彭莎莎心裏說不出來的委屈。眼裏含著淚水道:“我要是什麼都明白,也不至於讓人家給鑽了空子了。我就跟她說了一次,誰知道她心眼子那麼多,轉頭就跟我姨夫說了。現在人家兩口子得了好工作,我還啥也不是呢。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我沒有親媽護著麼。”
“你這是什麼話,你自己先不想幹的。現在你還怨上了別人,你還講不講理了?”董麗華也急了,這幾年她順風順雨的過日子。家裏縱然有些糟心的事兒,可家裏孩子聽話又孝順。冷不丁的見彭莎莎衝著她嚷嚷,她一時適應不來。
“誰不講理了?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也就是在我麵前威風威風吧。在家裏你一點話都說不上,想要充好人你也得有本事呀。打腫臉充胖子誰不會?”彭莎莎脾氣上來,擰的跟一頭牛一樣。鑽進牛角尖裏就是不出來,工作上也是把同事氣得要死。
這會兒董麗華見識到她的脾氣,被氣得無話可說了,因為根本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
她不說,彭莎莎這一肚子的火氣往哪裏泄?叉著腰開始嚷嚷起來:“當初你說我沒了媽可憐,你也沒有親生的孩子會拿我當親生的看。外頭的人都以為我占了你多大的好處,死了能拿你多少的遺產呢。結果呢,還不是給你們家幹活兒?一天天累得跟死狗似的,拿那麼一丁點的工資。我上外頭也一樣能掙那麼多錢,還沒有人管我,不比你這輕鬆多了?”
張翠蓮在樓上聽見這兩個人吵架,懷裏的女兒又一直不肯睡覺。謝梅今天休息說是領著閨女去醫院檢查,想要下樓又怕嚇著孩子。
這會兒聽見彭莎莎說的越來越難聽越來越強詞奪理。再也顧不得孩子,放在嬰兒床裏麵趿拉著拖鞋下了樓。
在樓梯口上就聽見彭莎莎那句:“都以為我占了你多大的好處,死了能拿你多少的遺產呢。”氣的她險些倒仰過去,蹬蹬蹬幾步下了樓。衝著咋咋呼呼的彭莎莎喊道:“你說誰呢你?會不會說話?詛咒誰死呢?”
旁的她可以不在乎,可彭莎莎這麼大了。話裏話外的遺產不遺產的,太晦氣太不吉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