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利益比親情重要
第46章利益比親情重要
“姑父，我知道你醫術高明，有沒有辦法救救我娘親？”合歡神色急躁。
妖輕歎一聲，拂袖來到案桌前，手持狼毫，沾了沾墨汁，信手寫下幾行字，爾後交給了香秀去煎藥，他凝眸注視著滿麵愁緒的合歡，道：“我開了個方子，她體質本就寒弱，所受的戾氣又過多，若她服了藥之後，能撐過今晚，也就無礙了。”
話罷，妖拂袖離開。
少頃，香秀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上來，合歡伸出手接過那碗湯藥，柔聲吩咐道：“你下去吧，有什麼事，我會喊你的。”
香秀是最知根知底的人，她自幼便跟在合歡身邊長大，她了解合歡對於穆夫人的一片赤誠孝心，如今穆夫人重傷昏迷不醒，作為貼身的婢女，她就更應該服侍左右。
“小姐，讓奴婢在這裏陪著您吧，若有什麼事，您也好吩咐奴婢。”
“也好。”合歡端坐在床榻前，察覺到身後慕蘭昕走近的腳步聲，她微微倦怠地閉闔上眸子，“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慕蘭昕一僵，腳步微頓，他伸出手在她單薄的肩膀上拍了拍，溫聲細語道：“你病才痊愈，莫要累及。”說罷，他放輕了腳步離開。
昏黃的燭光搖曳，合歡靜靜地坐在床沿等著穆夫人醒來，她蒼白而略顯憔悴的容顏在燭光的照映下尤為慘淡，合歡輕輕伸出手撫摸上穆夫人的臉龐，眼眶微紅。
她看到娘親的白發又增多了，她離府已近幾個月之久了，她不在的這段時間，會有人欺負娘親麼？娘親是不是還像以前因為爹而鬱鬱寡歡呢？而她竟不知道，娘親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慕蘭昕說的藥引子，竟會是娘親……
差一點，就差一點……
合歡咬住哆嗦的唇，五指驟然收緊，她差一點就要失去娘親了……
穆夫人悠悠轉醒，四肢仍在不斷地痙攣抽搐，啟唇，聲音喑啞低沉：“合歡……”
“娘，您身子虛，先別起來。”合歡按住她掙紮的身子，端過桌台上的那碗藥，“先把這碗藥喝了。”
容色蒼白的穆夫人會意一笑，伸出手接過那碗藥。
合歡盯著她即將飲下那碗藥，心中不由一緊，耳畔不由響起妖的話。
若她服了藥，能撐過今晚，也就無礙了。
可若撐不過……
“別喝。”合歡霍然出聲，抓住穆夫人的手，“娘，先別喝，我們可以再想其他法子……”
穆夫人不解地凝向她，“怎麼了？”
香秀在一旁看著也覺得心酸，禁不住潸然淚下，“夫人，小姐也是心疼您啊，您若飲下這碗藥……”
“香秀，你閉嘴。”合歡厲聲嗬斥，香秀立即噤若寒蟬。
見二人的神色，穆夫人便心中有數了，她愛憐地撫摸上合歡的發梢，“孩子，娘不會有事的。”
溫婉一笑，恍若雪蓮般聖潔清雅，穆夫人已徐徐飲下那碗湯藥，合歡驚得去奪她手上的碗，用勁地摜碎在地上，瓷碗落地碎裂的清脆聲音傳來，穆夫人已咽下最後一口藥，合歡急得六神無主，淚水漲得眼眶澀疼，她一下下拍打著穆夫人的背脊，“娘，你把藥吐出來，快吐出來啊……”
“合歡，我沒事的。”穆夫人抓住合歡的手，柔聲撫慰道。
淚水終於在這一刻迸濺出眼眶，合歡的聲音已然哽咽，“可要是撐不過今晚怎麼辦……”
“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娘教你唱過的歌謠？”穆夫人語鋒一轉，很好地轉移了合歡的注意力，一手輕柔地撫摸上合歡的臉龐，語音輕柔得似在歎息。
“當然記得啊。”合歡溫順地在穆夫人的膝上躺下，嘴角輕挽起美麗的弧度，她淺聲低吟，“巴巴掌，油餡餅，你賣胭脂我賣粉，賣到滬州蝕了本，買個豬頭大家啃，啃不動，丟在河裏乒乒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