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生死共度
第67章生死共度
“妹妹，你騙不了自己的心的。”元貴妃見她如此模樣，不由歎息，“你當初對我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那你自己又何嚐不是呢，既然愛他，何不大膽地隨他而去，我知道，這皇宮根本就困不了你……而有些事情一旦已成定局，便再也無法挽回，莫要等到一切都無藥可救的時候，才知道後悔莫及。”
合歡已心亂如麻，大腦一片空白，什麼法子都沒有，她焦灼地喃喃低語：“可皇上聖旨已下，再無駁回的可能……”
“那麼，我想問妹妹一句，妹妹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元貴妃抬起水眸凝向她，神色認真。
她現在最想做的……
合歡咬唇，讓慕燁收回旨意已是不可能的了，若事情真的到無可挽回的局麵，她就和他一起上戰場，生死共度！
“多謝娘娘指點，臣妾知道該怎麼做了，臣妾先行告退。”微微一福身，合歡起身離去。
元貴妃微微頷首，含笑的眼神目送著她遠去，笑容中又帶有哀慟。
穆妹妹，但願你不會步我的後塵……
三天後。
慕燁攜合歡在皇宮門口為慕蘭昕踐行，正午的陽光十分明媚耀眼，身著金色鎧甲的慕蘭昕坐於馬上，高大威猛，英挺俊美，身後一群浩浩湯湯的隊伍隨從，沉重嘹亮的擊鼓聲一下一下有力地響在這個偌大的皇宮，聲勢浩大，威儀雄偉，文武百官跟從在慕燁的身後，慕蘭昕隨後下馬，步履沉穩地走到慕燁的麵前，三次叩首。
慕燁牽著合歡的手緩步來到慕蘭昕的麵前，沉聲道：“慕王爺，此行凶險，但願你能盡早地平定蠻夷之亂，凱旋而歸。”稍稍怔了怔，微微握緊了合歡的手，慕燁勾唇而笑，“朕同穆昭儀會一起等你回來的……”
“末將領命，定不負皇上和娘娘的期盼。”
他錚錚有聲地道，行軍禮，英姿颯爽。
抬眸，眸色深沉地迎上合歡的目光，她微微一怔，隱匿在寬大袖袍的手滯了一滯，卻被慕燁更緊地握住。
慕燁振袖一揮，吩咐一旁的李公公，“小李子，拿酒來，朕要好好地為慕將軍送別。”
“喳。”
李公公尖聲應道，遂雙手呈遞上一個紅漆托盤，托盤中擺放著一壺酒，慕燁輕輕執起酒壺，緩緩倒入精致的瓷杯中，清色的酒液醇香淺冽，他拿起一杯酒遞給慕蘭昕，“朕敬十四弟一杯。”
“不敢當，這杯酒應該是臣弟敬皇兄才是。”
慕蘭昕輕笑一聲，率先仰首飲下那杯酒，慕燁薄唇輕勾，接著含笑一飲而盡。
“慕將軍，時日不早了，該上路了。”
“皇兄多多保重，末將去也。”
慕蘭昕朗聲說道，隨即翻身上馬，揮手揚起馬鞭，馬兒吃痛嘶鳴著狂嘯而去，浩浩湯湯的隊伍也跟著遠去。
合歡抿緊朱唇，眸底漸漸氤氳出水霧，滲透出似淺還深的慟意，她凝眸注視著那頎長的背影漸行漸遠，纖細的指甲狠狠地摳入掌心的肉中，很疼，卻不及內心深處的痛意，她在心中默念：
昕，保重……
要不了多久，我就會來陪你。
一直策馬而行的慕蘭昕驟然回首，深沉幽邃的目光掠向合歡，薄唇一張一合，用口型說道：“等我。”
浩浩湯湯的隊伍漸漸遠去，直到宮門外再也看不見身影，合歡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你說，十四弟會贏麼？”身旁的慕燁驀地發話，笑意濃濃。
“臣妾又怎敢隨便議論這天下大事……”合歡不冷不熱地回道。
“朕和十四弟之間有過一個約定，想知道麼？”
慕燁側目凝向她，見她神色微變，一臉漠然，手下便稍稍用勁，將合歡拉向自己，彼此之間的距離霍地縮短，他緩緩低下首，附在她耳畔輕聲低語：“朕答應過他，若他能平定邊疆戰事，朕就將你……賞賜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