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

合歡用手拍了拍元貴妃的臉,輕喚幾聲卻沒有反應,她驚惶起身,忙用銀針刺進相關穴位,逼得元貴妃再一次醒來,“娘娘,你要堅持啊,孩子還在你的腹中啊……”

對,孩子還在腹中,她要死也不能帶著孩子一起死,這個孩子是她窮盡畢生的一個期望,她就算拚掉一條命,也要將孩子平安帶到世界上來。

元貴妃咬牙睜開了眼,接生婆麵露欣喜,忙屈起她的雙腿,“娘娘,用勁啊,再使把勁啊……”

元貴妃奮力一振,用手抓緊梁上的布條,口中咬著的錦緞因用勁被撕裂成兩段,她發出一聲響破九霄的嘶喊。

思緒陷入昏暗時也聽見了一聲清脆的嬰兒啼哭聲,她嘴角泛起微微的笑意,終於,她生下了這個孩子……

接生婆將墜地的嬰孩抱起,用一方明黃的錦緞包住,遂放進浴盆中清洗身子。

在殿外等候已久的慕燁匆匆進殿,接生婆欣喜地抱著嬰孩來到慕燁的身前,“皇上,可喜可賀啊,貴妃娘娘生下一名小皇子。”

慕燁大喜,小心翼翼地接過小皇子,愛憐的目光溫柔如水地盯著嬰兒,臉上泛起一個父親的慈愛。

他用手碰了碰嬰兒柔嫩光滑的小臉蛋,一種繾綣又奇妙的感覺在心裏滋生,他旋身望向眾人,“賞!鳳鸞宮的人通通有賞!”

“謝皇上恩典。”滿殿的人叩謝下跪。

他抱著孩子來到元貴妃的身旁,“元兒,快睜開眼看看,這是我們的孩子。”

元貴妃虛弱地睜開眼,唇角挽起溫婉的笑意,母愛的慈祥使得她原本蒼白的臉色染上別樣的嬌豔。

她費力地支起身子,眼神寵溺地盯著孩子,看著看著都快愛到骨子裏去了,“皇上,你看這孩子長得多像你,你說給這個孩子取什麼名字好呢?”

慕燁已經高興壞了,自然是滿口承應。

“這好說,明兒個朕就讓禮部擬幾個名字來,元兒,你才生產完該好好休息才是,莫要想那麼多,你為朕誕下龍子有功,朕要好好地賞你,即日起朕便封你為皇貴妃,代掌六宮事務,至於咱們的孩子,將來就封為皇太子……”

“皇上,臣妾隻要這個孩子快快樂樂、平平安安地長大,臣妾不要他背負上太子這個重擔,儲君之爭勢必又要引起許多人流血,臣妾不願自己的孩子活得那麼累。”

元貴妃一口氣說完,孱弱地喘息著,複又凝向一旁的合歡,“臣妾從未想過要當什麼皇貴妃,隻要皇上在意臣妾,位份什麼的臣妾都不需要,倒是穆昭儀,幾次救臣妾脫離險境,皇上該賞她的位份以示嘉獎才是。”

慕燁眸色微沉,似有幾分回避地道:“元兒,你先好好休息,這些事以後再談。”

“皇上,產房重地陰氣太重,於皇上龍體有礙,皇上還是先回去吧……”

“這怎麼行,你遇刺的事,朕已經聽說了,為防萬一,朕還是留下來陪你。”

“皇上,不礙事的,有穆昭儀在這兒陪臣妾,她武功高強,臣妾不會有事的……”

元貴妃執意,慕燁也不好駁她的意,叮囑了幾句,便擺駕回宮了。

慕燁走後,元貴妃隨即屏退滿殿的人,偌大的寢宮,隻餘合歡同元貴妃,合歡輕柔婉笑,幾步上前來到元貴妃的身旁,“姐姐支走皇上又支走其他人,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跟妹妹商量麼?”

“皇後現在已經被皇上打入了天牢,但皇後的父親在朝中黨羽甚多,皇上為顧及前朝,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殺了她,若她卷土重來,你我都不會好過,所以隻有乘這次機會叫她永無翻身的可能,妹妹素來機敏聰慧,我想問問妹妹,你準備接下來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