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初戀也沒錯,上高中的時候,黃清林是她的班長,也是她的同桌。
隻是薑涯這份微小的感情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戛然而止了。
魏寒生上高三的時候,留校住宿。
魏阿姨托薑涯送一些保溫的飯菜給他。
所以每個星期一早上,她都等在一號樓的樓下,抱著保溫盒,等魏寒生下樓。
後來,後來,幾乎整個高三的人都知道了魏寒生有個乖乖的小跟班。
許是從那以後,高一分班後,薑涯就幾乎沒與黃清林怎麼打過交道了。
現在魏寒生站在門口這樣問她,她甚至還有點懵。
他與黃清林真的說來也沒有什麼,可是為什麼他要這樣看著她,又是那種讓人摸不透的眼神。
就像那一次,她起床起晚了,來不及給魏寒生送便盒,校園裏的鈴聲響了,她就先去上了早讀。
等早讀上到一半,聽到門口有人喊,“薑涯,你男朋友來找你了。”
全班頓時轟動了起來,因為這個時候起,魏寒生就已經很出名。
她抱起飯盒就往門外跑,跑到他麵前,她解釋,“他們都是瞎說的,你不要介意啊。”
她把飯盒遞給他,他卻不接了。
薑涯想道歉,真的是起晚了,但其實他早吃晚吃都沒關係吧。
“我……”
沒有說出來,因為他不但不說話,還看了她好久,這個過程,看得薑涯心裏毛毛的。
良久,他問,“你喜歡那個毛頭小子?”
毛頭小子就是黃清林,他們一起打過籃球。
薑涯的臉頓時紅了一大圈,覺得完了,又被他捉住了把柄,他要是告訴她媽媽,媽媽一定會罵死她的。
她憋了好半天,終於說出來,“你,你要替我保密啊。”
這一保密,就保密到了現在。
薑涯回想起過去,臉圈紅紅的。
魏寒生看見了,她容易臉紅,紅的很好看。
心裏一陣毛糙,說不出什麼滋味,他轉過身去,“碗洗好了,我該回去了。”
薑涯送他到門口,他止住,“你進去吧,我走了。”
轉眼到了十一國慶,學校裏給薑涯放了三天假。
國慶節的時候,魏寒生又回來了。
不過他先到的上海,看了薑爸薑媽,再回老家。
薑媽媽嫌薑涯在家裏待著不活動,她又是那樣的工作,便跟即將要回安徽老家的魏寒生說,“寒寒啦,你帶涯涯回家玩玩,不要嫌她礙事,放在身邊就行。”
怎麼能放在身邊,放在心上都舍不得。
薑涯聽說要去看魏叔魏姨,心情還滿好,她已經有一年沒有看他們了,想念魏阿姨燒的板栗炒雞。
隻是要跟魏寒生一起回去的話,她生怕會麻煩到他。
“我不去了,放假想待在家裏。”
薑媽媽又開始罵她,“哎呀,儂搞啥某絲嘛,你那個工作,一天到晚待在實驗室,都沒有休息的時候,去外麵走走多好,你最近脊椎不是有點疼嘛,活動活動筋骨對你好的啦。”
是魏寒生說,“我明天就帶涯涯回去,薑姨你放心。”
應該一直都是這樣,有魏寒生在的話,她的意見就一點也不重要了。
從上海到老家,有五個小時的車程。
薑涯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他說,“坐後麵。”
她關上門,哦了一聲。
魏寒生看著她說,“後麵可以睡覺。”
有舒服的抱枕,結果開車的途中,她真的睡著了。
一覺醒來,車已經停了,渾身都疼,尤其是脖子,僵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