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涯便走到魏寒生身邊,跟陳教授和他身邊的人打招呼。
她解釋,“我是陪魏寒生來的,不是他女朋友。”
教授家屬惋惜,“多好一姑娘啊,寒生你怎麼也看不上。”
魏寒生扭頭看她,眼睛裏麵就像是一壺暈醉暈醉的老酒。
怎麼會看不上?
“誌趣不投,沒法在一起。”
身邊的人便取笑他,“你小子,眼光還是一如既往地,挑。”
陳教授卻是個明白人,“是寒生她妹吧,以前來旁聽過我的課,我有印象。”
就那麼一次,教授竟然還記得。
研二那年,薑涯聽說魏寒生因為在外接私活,要被處分,到他學校看他。
沒有看見人,她在樓下發信息,問他在哪?
他說在教學樓,準備上課,讓她先去那邊等。
好幾個班級的大課,薑涯坐在角落裏等他。
直到上課鈴打響,他也不見蹤影。
薑涯一度心裏在想,這該不會已經被抓了吧——
心情忐忑不安,聽到講台上教授說,“今天人來得著實不少,既然這樣,我先點點名。”
拿著花名冊就要點名,薑涯心裏祈禱,最好不要點到魏寒生。
“魏寒生——”
薑涯抬頭,會不會重名。
教授又喊了一遍,“魏寒生。”
如果發現他沒有來上課,會不會影響到他在外麵接私活的事。
她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淡定,捏著嗓子答,“到。”
教授沒有注意,繼續點下一個人的名。
這時候,門外有人來,氣喘籲籲,喊,“報告。”
教授戴上老花鏡,奇了,“魏寒生,你不是在屋裏麵嗎?”
意外就是這樣發生了,整個教室都哄堂大笑。
認識魏寒生的同學說,“報告,教授,剛剛這姑娘搶我詞。”
是開玩笑的話,薑涯把頭埋得很低。
魏寒生走過來,讓她往裏挪一個位,“教授,是我的傻妹妹。”
魏寒生敬重他老師,客人走後,他在房裏陪教授又聊了會天,薑涯在門外等。
聊到最後,教授說他,“寒生啊,你一向是個果敢的人,怎麼這件事就至於耽擱了這麼久了呢。”
魏寒生朝門口看,她也轉過臉來,與他視線對上。
是呀,他做什麼都無所顧慮,可就是她,才有千萬個拿不準。
魏寒生收了視線,跟教授說,“你安心養病,我再來看你。”
教授拉住他的手,“好,你什麼時候來都可以。”
魏寒生站起身,他又說,滿眼的滄桑,“多多注重腳下,回國來,就要穩重些。”
他鼻頭一酸,點頭,“好。”
從醫院回來,魏寒生就沒怎麼說話。
上海的雪停了三四天,不算大的積雪已消融。
薑涯在新聞上看到有關他的資訊,開了新聞發布會,大意是正式回國發展了。
記者問,“魏先生下一步打算朝哪裏發展?”
也有問,“聽說你曾多方麵關注華耀媒體,是有意進一步投資汽車行業嗎?”
魏寒生皆緘默不言。
記者再問,關於他的私生活,“據相關媒體方麵報道,您在安客居置備了一間連排別墅,是打算定居上海了嗎?”
他停下腳,回她的話,“是留給我未來女朋友的。”
女記者被他逗笑了,“看來魏先生很懂上海這邊的行情嘛。”
薑涯也隻在新聞上看到過他這一次,期間沒再見過麵。
實驗做收尾工作的時候,幾個女學生湊到她身邊來,“導師你也看他的新聞啊。”
“是不是很帥很有型啊。”
看到魏寒生最後的那句話,女學生驚叫了起來,“我的天啊,好蘇,好蘇,蘇炸了我的少女心。”
薑涯關了手機,實驗結束,她從研究所走出來,身後跟來她的一個學生。
很有才華的學生,論文已經有兩篇被署名。
他撓撓頭發,問,“老師,跟你商量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