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完手頭的事,已經是十點過半,拿起手表,才驚覺,竟過了這麼久。
扯扯上衣的頸口,心裏急不可耐。
當時又舍不得把她放在路口,倘若開著車子走,從後視鏡看見她孤單的身影,燈光下,會拖得很長,這種場景,怎麼能再重溫一遍。
喜歡一個人,許就是這種感覺吧。
推開門去,一眼就能瞧見,她坐在沙發墊上,隻等了幾個小時,卻像等了很久很久,筆直的腰杆,靜靜的側臉,就讓他知道,有這樣一個人,他也願意這般等一輩子。
認定了就不能改變,山來不行,雨來不停,一步一步走過去,走到她身邊。
拿手機看了最新的實驗課程,揉了揉酸疼的脖子,一道陰影撒下來,本就等得昏昏欲睡,抬起頭,她問,“事情弄完了嗎?”
“弄完了。”拍她的肩膀,看她脖子疼,此時有想給她揉一揉的衝動,隻能生生克製住。談判是門技術活,在外人麵前的鋒芒利劍收縮完全,溫柔的聲線,從喉嚨裏溢出,“回家了,起身,走嗎?”
“嗯,走。”
結果是睡了一路,喜歡靜靜看她的側顏,看也看不膩。
淡淡的心疼,怪自己沒有時間,本以為忙完這陣子便可以,意外是沒有預料的,預期到了開年又冬天,應當就結束了,希望她能多等等。
伸手想摸一摸她的臉,過年養得很好,挑食的毛病改不掉,總歸吃了不少。
沒有摸上去,知道她淺眠,睡不安穩,食指彈一彈她鬢角多餘延展的碎發一根,下手輕柔地自己也不敢相信。
該讓她上樓,這樣睡久了會累的很,擔心明天喊疼。
“涯涯。”
“嗯——”緩緩睜開眼,左右看了看,“到了。”
上樓前替他關車門,修修麻煩他的事,到底是要說聲謝謝的,“修修回去那天,若是有時間了,我們一起去吃頓飯。”
“好,我盡量。”
開春事頭逐漸活躍起來,久不關注社交閑聊之類的軟件,恰逢齊修在上海,班群裏約一波高中的老同學,說是出來聚聚會。
薑涯不得不說她,“你明天就走了,晚上還是要去走一遭嗎?”
齊修解釋,“是來出差不錯,吃頓飯的時間卻是有的,況且本來約好與你的鄰家小哥哥吃飯的,他既然沒有時間,我們也不能耗著吧,都是老同學,見見麵挺好。”
薑涯不願意敘這個舊,以前的同學,除了齊修,就沒有一個熟的,高中畢業後,誰也沒有聯係過。
礙不過齊修的死磨硬泡,換了一身還算正常的衣服便去了。
薑涯的到來,讓整個包間鴉雀無聲,足足三秒鍾的沉寂,人群裏大麵積的爆開,“我去,這誰呀,這不是我們的學霸一枝花嗎!”
“薑涯呀,真的是你?!”
驚訝是正常的,高中畢業後,薑涯就與外界隔離了。
對薑涯的好奇,是桌上一群人的共同發問,齊修在人群裏,一一隔開,“挨個問,別湊在一起。”
薑涯便簡單的說了,人群裏有聲音,“果然,就知道你是幹這個的,挺適合的。”
薑涯與老同學的寒暄是比較少的,初時的好奇壓下,薑涯默默地喝點熱水,看齊修與身邊的人說話。
到底逃不過,是一段青春,聊著聊著,便有人感懷了起來,眾人舉杯,薑涯被迫敬了一杯酒。
酒過三巡,薑涯出去上廁所,走回來的時候,聽見身後有人喊,驚喜極了,“薑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