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代駕的司機坐在前頭,薑涯跟魏寒生,坐在車後。
他沒喝醉,但有些暈酒。
胃出血留下的後遺症,身上發不出力,但不能讓她知道。
薑涯扶著他,看見他真的難受,問他,“靠這裏,靠一下,哪裏難受?”
他握著她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一下,笑,“不難受。”
明明就難受,“誰讓你喝這麼多的,”誰敬酒都來者不拒,“下一回,有人給你敬酒,你不要喝太多,”他不會聽的,薑涯特意凶了他一聲,湊到他耳朵邊說的,“聽見了嗎?”
“嗯,”他拉開聲線,在笑,“就說你不許,這個理由好,下回試試。”
她正經跟他說呢,“說不過你,”但心疼他難受的樣子,他臉色虛白,她按著他的肩,讓自己坐正些,跟他說,“那你休息會,靠在我肩上,會不會好點?”
平時一陣風就能吹跑的人,還能靠在她肩上?
他摸摸她白嫩嫩的臉,“我躺會。”
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薑涯囑咐司機,“師傅,麻煩你開慢點。”
一路慢慢開回了家,中途,魏寒生睡了十多分鍾,大部分時間,都在養神。
等到車停,胃裏麵好了很多,打算先回個房,吃藥去。
從車上下來,薑涯就要來扶她,他拉著她的手,說,“我還沒到要你扶的地步。”
唔……
車子被停好,司機打完招呼走了。
魏寒生不急著進屋,站在院子外麵,半摟著她,心情舒暢。
無聲地抱了會,薑涯問他,“好點了沒?”
“嗯,”他說,“好像還沒。”
那怎麼辦,薑涯心裏急急的,一時又自責起來,早知道這樣,在飯桌上就要勸他了,才不要顧不顧及他麵子什麼的,身體為大啊。
一會進去,肯定要被說死。
“寒生,”她急得撓他的後背的衣服,“我們進屋去,喝點熱水呢?”
他搖頭,“再待一會。”
再待一會,回想回來之際,她在廳堂門外說的話。
會對他好。
真的嗎?
真的,會跟她好好這樣下去嗎?
情到濃時,他也分不清虛擬與現實,此刻抱著她,又好像是夢裏的場景。
他真的喝了不少,醉意上來了。
“涯涯。”
“嗯?”她還在為他著急,所以他此刻抱著她,她雖然羞澀,要顧及說不定打哪就冒出來了人的狀況發生,但在他懷裏,心又是踏實的,“好點了?”
“嗯,”他忽然說,“好點了。”鬆開她,“我們,進去吧。”
“好,等會調點蜂蜜給你喝。”
進屋去,魏媽媽坐在沙發上看見,問了兩句,卻沒怎麼說他。
對了,魏媽媽脾氣很好的,不像她媽媽,所以不會說人的。
她往廚房去,魏媽媽問,“涯涯,去廚房幹什麼?”
“寒生喝的有點多,我給她調點蜂蜜喝。”
“我來,你上去,收拾收拾行李,明天不是要回去嗎,上去吧。”
薑涯待在廚房,不走,“我來就可以了。”
整個過程裏,她自己動的手,摸摸杯子,太燙了也不好,調到合適的溫度,拿著杯子出了廚房,走到客廳的沙發上,遞給他,“你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