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那麼容易放下的。”
陵則越聽著顧安安的語氣,仿佛是在說一件無關的小事一樣隨意,然而正是那份隨意的自然感讓陵則越意識到,顧安安還是原來的顧安安。
即使變得更沉穩了,然而那份對於過去的執念和對於冷天擎的執著還是深深的埋在了她的心底,她是那樣的心氣。
大概不把這件事來個徹底的了斷是不會放了自己,也不會放了冷天擎和楚聞夏的。
陵則越想著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轉身看向顧安安,而此時的顧安安已經坐在一邊安安靜靜的喝起酒來。
“顧安安……”陵則越看著她有些欲言又止,這樣的顧安安讓他感覺陌生,但是陌生的同事又是那般的熟悉。
曾經的顧安安至少還有著對於冷天擎的那份希望,希望的到那個人不可能的愛情,曾經的她似乎還不是這般的冷靜。
怎樣的冷靜呢?大概就像是以前聽說會傷人時還會考慮一下,而現在的顧安安大概可以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在自己麵前失血而死。
“顧安安,你都是一個經曆過一次生死的人了,我以為對於這些事情,你早該放下了的。”
陵則越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出了聲,他想到楚聞夏再看看現在的顧安安,內心裏的一種畏懼和抵抗心理在做著抗爭。
“人活在這世界上,本來也就沒多少年,你用那麼多時間去憎恨不累麼?”
聽著從自己口中說出的話,陵則越都有些忍不住想笑,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也會成為一個這樣去開導別人的角色。
該死的,在他走過的這二十幾年人生裏,生活就從來沒有是暖色調的時候,一個殺過人的人勸一個將要殺人的人放手看起來還真是可笑啊。
想陵則越自己想的一樣,顧安安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望著陵則越的眼神仿佛再看一個笑話,這讓陵則越多少有些不適。
“陵則越,哈哈哈,我真的從沒想過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顧安安大聲的笑了起來,而後略帶調侃的看著他,“講真,知心大哥哥這形象,不適合你。”
笑著,顧安安又舉杯碰了碰陵則越的酒杯,陵則越此時的臉色有些難看,他也有些受不了自己現在的這幅模樣。
“顧安安,你現在是閑到已經來調侃我的地步了麼?”陵則越冷了臉,端起酒杯就往喉嚨裏灌,想著今天可真不是什麼適合出門的日子。
“沒有啊,我這不太久沒見,有點想我的老搭檔了麼?”顧安安有些油嘴滑舌的繼續調侃著陵則越,陵則越有些厭惡顧安安現在的這副模樣。
看起來就像一個曆經事實,老道的不行的風塵女子。陵則越皺了皺眉沒再搭話。
如果說以前的顧安安在陵則越的眼裏大抵還能算上是一個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烈女”,現在的顧安安大概隻是一個厭惡了世界,卻不願獨自墮落的“風塵女子”。
不管哪一個,陵則越都不喜歡,但是現在的尤其令他感到厭惡。
“嗬,怎麼?我記得以前的陵則越可不是現在這幅窩囊的模樣啊?”無視陵則越的冷漠,顧安安兀自在一旁繼續著自己的話。
“以前的陵則越可是閱女無數,總是口出金言啊,怎麼現在連我一個人都說不過開始悶著生氣了?”
“怪不得現在到手的人都能給別人完好無損的送回去了,這樣看看我也不是很驚訝了啊。”
聞及此,陵則越轉過了身來,“怎麼,你現在還有了跟蹤別人的愛好?”
“是吧,我現在愛好可多了,最喜歡的就是看見別人痛苦的樣子。你不知道我看見她在你懷裏哭的樣子心裏有多解氣呢。”
聽到顧安安毫無人性的回答,陵則越算是徹底對她失去了希望,也沒有了想繼續聊下去的心情。
“顧安安,我提醒你,最好不要搞的太難看。還有,別扯上我,我沒那個心情陪你玩那些折磨人的惡心把戲。”
“嗬嗬,話別說那麼早啊……”顧安安看著陵則越惱羞成怒的樣子確實依舊毫不收斂自己,隻是繼續笑著。
“我記得最初帶我玩的人是你吧,你說你這種玩了一半就丟下同伴的行為是不是不太好呢?”
“顧安安,別總跟我談以前,以前我做了什麼我從來不會趕到後悔,就算是毀了你我也覺得你活該。”
看著顧安安那刺眼的笑容,陵則越幾乎是冷著臉一字一句的說著,畢竟他陵則越也不是什麼心善的人,耐著脾氣的勸阻已經是最大的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