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良才氣的發抖,一把將門甩開:“二嫂,你這是什麼意思?”
吳翠花向來害怕自己這個凶悍的獵戶叔子,直接轉身就往正屋跑去了:“娘,我出來方便,路過四兒房間,聽的真真兒的。四兒媳婦親口說的。”
吳翠花直接拉開正屋門,洋洋得意的大聲道:“四兒從前是打獵的,四兒媳婦願意頂自家男人。可不是要上山打獵去。”
“二嫂,你這是要逼死你弟媳婦嗎?”
童良才又急又氣,他家媳婦那麼嬌嬌弱弱的一個人,怎麼能上山打獵。
萬一遇到什麼凶猛的野獸,還不給叼了去。
瞧見童良才這般維護媳婦,再想想自家男人,吳翠花就覺得,不能放過蘇玖月。
雙手一叉腰,站在屋簷下就指著童良才大聲道:“這大半年來,可都是咱們這些人,供你吃喝嚼用。如今你媳婦想賣個乖,掙點表現。你還攔著護著不讓去。合著咱們都是賤命,就應該伺候你們兩口子?”
王氏披著衣服,踢著鞋走了出來,咬牙切齒的罵道:“人家新媳婦兒進門都是和和氣氣的。我們家的喪門星,才進門第二天,就鬧騰的家裏雞飛狗跳。老四家的,你是嫌咱們兩個老不死的礙事兒,打算氣死了好當家?”
蘇玖月忙道:“娘,不是這樣的。我正在和才哥商量,說以後才哥的活兒,我去做。原想著娘歇著了,不打擾娘休息。明天早上再稟告娘。沒想到二嫂來聽牆角,正好就聽著了。”
童良才正挖空心思的想著如何將這一茬給糊弄過去,沒想到自家實心眼兒的媳婦兒竟然自己承認了。
氣的童良才惱怒大聲道:“媳婦兒,這裏沒你事兒,回屋呆著去。”
吳翠花看著童良才護妻,那心裏真不是滋味兒,攢著勁兒對著王氏挑撥道:“娘,你可瞧見了,這就是咱們家四兒。合計咱們二兩銀子娶進來的是個千金小姐,來咱們家享福來了。”
王氏瞥了蘇玖月一眼,哼哼道:“行了,既然四兒媳婦都主動說了,要掙表現。那明兒打豬草的活兒,翠花兒你就去做。我倒是要看看,咱們家的能幹人,能獵回來多少好玩意兒。”
“娘,不能啊。月兒不是獵戶,怎麼能上山打獵。”童良才著急的眼睛都凸出來了,拖著一條跛腿就要過去求情。
“才哥,你別說了,我去。”蘇玖月飛快的跑過去,攙著自家男人,卻被童良才甩開了。
一個沒站穩就摔了個屁.股蹲兒。
童良才趕緊轉過身扶起來,卻被蘇玖月死死拉住,不讓去和王氏爭辯。
王氏瞧著他們夫妻倆相互扶持的樣子,覺得甚為礙眼,對著蘇玖月重重的冷哼了一聲:“明兒晚飯前,你不能給老娘弄回來野味兒吃,仔細你的皮!”
很快,院子裏就剩下蘇玖月和童良才。
童良才心頭有些氣,起身就往屋裏去了。
過了一陣,沒有瞧見自家媳婦兒跟著來,還是不放心的出來找。
就瞧見小小的一個人兒,蹲在那邊砍豬草。
童良才拖著腿過去,悶聲悶氣的搶了砍刀。
手起刀落,切口平整。
蘇玖月吞了口唾沫,看了看童良才那黑沉沉的臉,試探道:“才哥,你生氣了?”
童良才手上動作飛快,嚓嚓嚓的剁豬草,悶著不說話。
蘇玖月歎息低聲道:“我娘家祖上是赤腳醫生,留下很多醫書,我都瞧過了。我有把握,能治好你的腿。加上我在娘家的時候,也經常在山裏跑,沒那麼嬌氣。”
黑暗中,看不見童良才的表情,隻能聽見“喀嚓喀嚓”的剁豬草的聲音。
暗夜裏,格外讓人膽戰心驚。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男人手起刀落的樣子,蘇玖月就格外安心。
那種自己有了家人,此生有了歸宿的感覺,讓蘇玖月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童良才沉默了很久,抬頭看著蘇玖月:“媳婦兒,山裏那是獵戶才去的地方。你們女人家,就算是去,也就在山腳下,打點豬草,挖點野菜。你以為,打獵那麼容易?不然,你以為我這一身傷,是哪裏來的?”
童良才手上的豬草剁完了,蘇玖月趕緊遞過去一把:“才哥,我進山的主要目的不是打獵,是找藥。你常年在山裏行走,你告訴我,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我自個兒警醒一些,保準兒不會有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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