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翎羽大喇喇的笑道:“一直都以為表哥是個不苟言笑的。倒是沒想到,表哥還是個感情豐富的。”
童良才歎息道:“也許,這就是我最像母妃的地方。母妃當年也說。若不是她太過於心慈手軟,太過於相信那些所謂的姐妹……所以才會回天乏力。隻可惜了,母妃最後病的實在是太重了。根本就沒辦法……”
時隔多年,重新提起當年事情,童良才依舊淚目。
也不是要博同情或者是怎樣。
隻是當年,他得勝歸來,衝到母妃的宮裏的時候,正好看見有宮人在裝殮。
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妃子,在死亡的那一瞬,就是去了所有的身份。
在那一刻,她和天底下那些尋常的女子一樣!
屍身被人扒拉著,翻撿著,還說著誅心的話。
他憤怒的殺死了那些為他母妃裝殮的人,親自替母妃裝殮。
皇後和太子妃抓住這件事情不依不饒,非要定了他的罪。
最後還是皇上說,他征戰沙場有功,封他為平靖王,從今以後,非奉詔,不得入京。
那一年,他十四歲。
如今,他二十歲了。
整整六年,他再也沒有踏入京城半步。
太子一黨看起來,是已經分平浪靜了,也沒有來為難他。
可是,彼此都知道,彼此在彼此的心裏已經是和死敵一般的存在了。
身在皇家,就沒有什麼不相往來的。
有些時候,表麵上的功夫,還是要的。
盡管在明麵上,大家都維持著兄友弟恭的一團和氣。
可實際上,內裏的眼線滲透,相互使絆子,那也是少不了的。
雙方領頭人不碰撞。
不代表下邊兒的人不碰撞。
這些年,雙方的刀光劍影也已經走了無數個回合了。
大家都知道,太子奈何不得三皇子。
可同樣,三皇子也奈何不得太子。
畢竟太子是名正言順的儲君。
哪怕是事情果真鬧騰到了明麵兒上,皇上也會為了皇家的顏麵,力保儲君。
三皇子是識時務的人,怎麼可能將自己送過去和太子一黨如此碰撞。
那肯定是得不償失的行為。
這些年,他看似蟄伏,隱忍。
可暗中也積蓄了不少力量。
倒不是說,他對金鑾殿之上的那個位置有多垂涎。
而是,很多時候,有些事情,不是你不願意去招惹麻煩,麻煩就不來招惹你的。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的事情,比比皆是。
隻是,三皇子向來小心謹慎,這些年,如履薄冰,倒是沒有讓太子抓住什麼端倪。
加上京城中的皇子們一個一個的都大了起來。
太子的眼睛就有點顧不上來了。
整日裏提防著這個,提防著那個,橫豎是怕屬於自己的位置,最終被被人搶了。
京城如今的局勢,實在是亂得一團糟。
就連阮翎羽,也不得不遠走避禍。
如今,為了轉移阮家的財產,竟然用出了這種手段,看也是被逼無奈。
“京城如今的局勢,當真就如此艱難?”
阮翎羽沉重的歎了口氣:“本不曾想會如此艱難。畢竟咱們阮家是皇商。按道理來說,也應該是各家勢力爭相拉攏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