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罵了一句,死胖子你特麼把船撐好,別淨整些有的沒的,當心龍王爺整上來找你!
說也奇怪,我倆剛把小船劃出亂墳坡,那冷風就見小了,江上大霧漸漸散去,水流也漸漸平緩下來。
我和葛壯都急忙穿上褲子,免得被受在外麵的瞧新鮮的大姑娘看見,“漏了底”,可別新鮮勁沒看著,看見一雙鳥在亂蹦,以後我倆可就成了牛子溝特大號的流氓頭子了。
“我說小南瓜,哥們這回從龍王爺嘴裏爭食,也算是轟轟烈烈的大事一件,都夠吹一輩子牛波咿了!”
這孫子一回到熟悉的地方,難免又開始嘚瑟,嘟囔著厚嘴唇,肥肉成堆,表情賤兮兮的。
我說怎麼的,還想讓縣裏給你配上一麵錦旗?
葛壯撇嘴說什麼錦旗表彰,都沒有五位爺爺來得實在,隻要這幫爺的頭像一天還印在人民幣上,那就是我親爺爺!
96年還未發行新鈔,軟妹幣上齊刷刷印著五個老人頭,這死胖子天天對著鈔票吆喝“爺爺”,聽得我耳朵都膩了。
小船上載著牛老二的屍首,屁股後頭還掛了一根尼龍繩索,大紅棺浸泡在水裏,隨著小船晃晃悠悠地飄回回水灣。
剛到地方,牛子溝就是一陣敲鑼打鼓,村長領著一幫吹著嗩呐的村民上來,又是握手,又是表達慰問,在我和葛壯肩膀上拍了拍,說你們真是為社會主義造福的好同誌。
葛壯臉上肥肉成堆,笑得把眼睛眯成一條縫,說村長,別整那些虛的,兄弟們出生入死,還不都是為了瞻仰我那五位爺爺的光榮?
村長嗬嗬笑,說不急,你那五位爺爺都在上供的紅布裏裹著呢,一準沒差!
村民上床抬走了屍首,這嗩呐並不是對著我和葛壯吹的,牛老二屍體剛被放上草席,幾個莊稼漢便找來“挑頭”,用拇指粗的尼龍繩裹上了席子,喊著號子太近牛子溝。
牛嬸哭哭啼啼地跟在草席後麵,一邊哭,一邊灑黃紙,村民排成一個隊伍,將護送屍體回村,那場麵著實有些熱鬧,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村民都都來為牛老二送行。
倒不是牛老二人緣好,村民都愛戴他,實在是這哥們死後不讓人省心,半夜總喜歡爬上崖尖唱山歌,把這一村隻老老少少嚇得夠嗆。
現在大家集體為他送行,把這爺伺候舒服了,風風光光上路,自然也能免去許多麻煩。
村長仁義,說好了五千大洋,一個子都沒落下,我和葛壯分了錢,一陣歡天喜地,這才想到從亂風坡裏帶出的大紅棺材還在水麵上浮著呢。
葛壯將自家“五個爺爺”都用紅布包好,小心翼翼伺候進褲、襠,拍了拍大腿根,擠出兩隻小眼睛,笑嘻嘻地說小南瓜,村民回去給牛老二發喪,咱也不能閑著,動手先把那棺材拖起來,我看那棺材都不曉得浸泡多久了,卻一直浮在水上,怕是上好的楠木,能換不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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