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個怪夢,半夜醒來不是地方,屁股下麵不停在搖晃,一睜眼,自己居然又坐回了撈屍的那條小船上。
小船還在亂風坡飄著,正對著那具大紅棺材,棺材在江麵上浮浮沉沉,坐著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背著我“嚶嚶嚶”地直哭。
她頭戴發冠,烏黑長發一直拖到水裏,鳳冠貂裘,楊柳枝的腰身,隻看背影,說不出來的美豔,我把船撐過去,慢慢向她靠近,說姑娘你別哭了,你家在哪兒,我撐船帶你回去。
女人沒哭了,慢慢回頭看我,她回頭的時候身子沒動,倒是墊在屁股下的大紅棺材自己轉過來,露出一張爬滿血窟窿的臉,翻著猩紅的爛肉,朝我陰測測地笑,
“為……什……麼……打……擾……我!”
我“啊呀”一聲,翻身從床板上蹦起來,一回頭,瞧見睡夢中的葛壯也是渾身一哆嗦,“媽呀”一聲滾下床,臉色白得好像漿糊,我倆都被冷汗濕了一身。
相顧無言,我將手電筒打開,點上煤油燈,望著還在大喘氣的葛壯說,“胖子,你半夜睡覺怎麼咋咋呼呼的?”
葛壯慘青著臉,說話時微微發著抖,“小南瓜,我夢到了一個女人,身材一級棒……”
我說你小子不會在夢裏玩嗨了,不自覺就滾下床了吧,讓你平時少磨蛋!
葛壯搖頭說不是的,他一臉驚恐,說話帶著顫音,“那女人就坐在亂風坡那具棺材板上,還回頭問我為什麼打擾她?媽呀,一張臉全是骷髏眼,我都能看見蟲子在爬……”
我腦子裏“嗡”了一聲,嚇得手一抖,差點把煤油燈摔地上。
油燈上的火苗忽明忽暗,一陣冷風沿著牆縫刮進來,將火苗壓成綠豆大的小點。
忽明忽暗的光線下,葛壯臉色慘青,直勾勾地看著我,“小南瓜,你是不是也做噩夢了?”
我說是,那又怎麼樣,大晚上別自己嚇自己,瞧你狗、日、的慫的,大老爺們被噩夢嚇成這樣,要不要躲回你老爹褲、襠裏去?
我說這話完全是為了給自己壯膽,我自己夢到的內容,和葛壯描述的簡直一模一樣,兩個人同時做了同一個怪夢,想想都讓我瘮得慌。
葛壯翻身下床,我問他幹啥去,他說我尿急,你要不要一塊過去?老實說這夢太真了,哥們嚇夠嗆,都不敢一個人去外邊開閘放水了。
“瞧你那出息!”
我罵了他一句,又覺得小腹有點墜漲,同樣憋著一泡尿,也不知是被那個怪夢嚇出來的還是怎麼的,就下床穿鞋,說你等等,我陪你一塊去!
這話音剛落,小義莊門口就是“砰”的一陣響,好像什麼東西炸了,我能聽到一躥腳步聲,風中隱隱還傳來一陣鈴鐺“叮鈴鈴”的脆響。
“誰特麼大半夜晃鈴鐺,趕屍的?”葛壯探頭探腦問了一句。
我笑罵說死胖子,這裏又不是湘西,哪兒來的趕屍匠?再說那什麼趕屍都是假的!
葛壯揮手講,“你先別說話,我怎麼感覺外麵有人!”
我傾耳細聽,還真聽到一陣腳步聲,好像是圍著小義莊門口在打轉轉,來回不停地走,不一會兒,走到房門跟前了,還對著大門敲了敲。
梆!梆!梆!
三道敲門聲,兩短一長,好懸沒把我心都嚇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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