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一截破棺材,連科考隊都來啦!
我早知道村長會上報,去縣裏帶人下來運棺材,沒想到著老小子動作這麼快,居然叫了科考隊的人下來。
帶頭的老教授擠進門,迫不及待地問,我是市博物館的,接到你們縣上打來的電話,說有人撈出了懸棺,那棺材呢?
我指了指後麵的平地,說就擱那撅著呢,幾塊破木板,我都差點當柴給劈了!
老教授一見棺材,就跟打了四十年光棍的人入洞房一樣,“哎呀”了一聲,跺腳說還真是懸棺!
幾個帶著眼鏡片的小年輕都圍上去,抓著放大鏡指指點點,隊伍後麵這才遠遠地走出了兩個大姑娘,都怯生生地朝著小義莊走。
我樂了,怪不得死胖子出去撅腚被人當流氓打,原來這科考隊裏還跟著兩個這麼水靈的花姑娘。
兩個女同誌走到跟前,前麵那個留著一頭清爽的短發,皮膚白皙,和我們這窮山溝子裏的大屁股婆娘就是不同,腰肢玲瓏,曲線很好,長得很英氣。
至於跟在後麵那個女同誌,個頭要稍矮一些,看著應該是剛從學校畢業,報這個大挎包,臉紅紅的把腦袋垂得很低,一直不敢抬頭看。
我擠眉弄眼,說兩位,沒被我們牛子溝特殊的歡迎儀式嚇著吧?
前麵那女同誌目光冰涼冰涼的,瞥我一眼,說剛才裸.奔的那個胖子呢?
“胖子在這兒!”
葛壯回屋換了身衣服,聽到女同誌說話的聲音,就跟拱了圈的母豬似的,哼哧哼哧地跑出來,緊了緊褲腰帶,笑嘻嘻地湊過來,
“我說美女,剛才真不是故意的,我給你賠罪,自我介紹,我叫葛壯!”
他腆著大肥臉湊上去,人女同誌卻懶得搭理,眉毛也不抬一下,說你以後注意點形象,嚇壞了我們科考隊的小姑娘,信不信我報警?
九十年代,人民警察的威嚴那是相當高,葛壯立正站好,說報告政腐,我以後肯定不敢了。
後麵那女同誌笑出聲,指著葛壯“噗嗤”一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真滑稽!
葛壯嗬嗬傻樂,“妹子,剛才嚇壞你們,我給大家泡杯茶,就當賠罪了!”
這死胖子平時懶得一比,屬於恨不得烙個煎餅掛脖子上的人物,這回卻出奇勤快,進了後廚又是添柴又是燒水,找了幾個茶盅,將他從老家帶出來的茶葉泡上,小心伺候著兩個女同誌。
簡單接觸,我了解到科考隊裏的那個老教授姓楊,是負責帶隊的,至於他身邊這幫小年輕,基本都是帶出來的學生,這次也是偶然聽到縣裏彙報上級,說是發現了懸棺,便連夜帶人進山查驗。
要說這科考隊的人,整天風吹日曬,日子並不比我們撈屍的好過,從縣裏到牛子溝起碼三十裏路,這天色還沒亮透他們就到了,多少也能看出點楊教授對於文物鑒定的執著。
交接完畢,這撥人就準備帶著棺材離開了,村口的泥巴路停了輛軍綠色的大卡車,楊教授讓我和葛壯搭把手,先幫他們把棺材挪到村口去。
葛壯跟人討價還價,說咱可不是免費勞動力,要幫忙也行,多少補償點茶水。
村裏在辦喪事,楊教授找不到別人,就問他要多少?
葛壯眼珠子賊亮,瞥了瞥身邊那兩位女同誌的胸脯子,小心翼翼地說,“不要錢,棺材上了卡車,你們順道也把我也小南瓜送進縣裏就成。”
楊教授話不多,點頭說這是小事。
他一聲招呼,我和葛壯就找來鋼釺和尼龍索,先將棺材給套住了,這棺木死沉死沉的,至少兩三個人才能拉得動,楊教授為了盡最大努力保證棺材完整性,要求我們必須抬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