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靈跌坐在椅子上。
她明白了。
徹底地明白了。
她和席修言他們懸殊相差太大,在工作上,她給予不了席修言任何幫助。
在未來,她也不能給予席修言更大的利益。
哪怕在生活上,她都做得很差,一直是席修言在照顧她。
於席修言來說,她身上真的是無利可圖!
相反,她還是個包袱,一個麻煩,總是讓席修言操心,收拾爛攤子。
她跟他,真的不配。
更重要的是,席修言另有未婚妻。
所以她算什麼呢?她什麼也不是。
那麼,她確實沒有必要留下來,再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了。
雲若靈起身,動作無助茫然:“我知道了,我上樓收拾收拾馬上就走。”
陳心華複又端起咖啡輕抿了下,如血的紅唇在杯口微微翹著。
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模特,還妄想嫁進席家大門,做夢!
雲若靈來到樓上臥室,床上的被褥還留著那夜與席修言共存的餘溫,但摸在掌心卻是冰涼的。
曾經她一度擔心她跟席修言會最終走不到一塊去。
沒想到這一天還真的來了。
來的這樣快,這樣猝不及防。
雲若靈捂著臉,這才發現,她早已淚流滿麵。
她住進來時,沒有歡天喜地,但此刻要走了,卻是痛徹心扉。
不過數月的感情,她對席修言的愛竟已深入骨髓。
和白宇飛完蛋時,她都沒有這麼痛過。
跟席修言分開,她卻痛得快要不能呼吸。
感情,真的是要人命的東西,傷她一次又一次。
“若靈小姐。”胡伯站在門外,搓著手,滿臉的同情和欲言又止。
“對不起,馬上就好。”雲若靈轉過身,迅速擦幹淚水,從櫃子裏拿了幾件換洗的衣物便下了樓。
她知道胡伯是陳心華囑咐上來盯著她收拾行李的。
“東西都在這兒了?”就一個小紙袋?陳心華看著眉頭直皺,莫不是想故意落些什麼將來好借口再回來吧?
“就這些了。”雲若靈道。
她來這裏住時,什麼也沒帶。
所以現在要走,倒也簡單。
“還有這個,差點忘了。”雲若靈作勢將手上的戒指取下來。陳心華道:“留著吧,當是個念想。”
那戒指價值不扉,若是將來她有困難,還可以應急。
總比跑回來跟席修言哭窮博同情好。
“不必了,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不想強留。”沒意思。
她是戒指的主人,可是席修言的未婚妻卻另有其人。
所以她留著不是諷刺自己麼?
陳心華眸光微動,倒是有些訝異對方的舉動。
不過這年頭,作秀的人太多,說不定雲若靈隻是想演給她看而已。
雲若靈將戒指摘下放在茶幾上,向陳心華鞠了個躬,便提著行李匆匆離去。
胡伯將她一直送到門外。許多事他不便說,但看雲若靈這樣近乎兒狼狽的落寞,他終是道:“若靈小姐,有些事還是不要太早下決斷,不如等少爺回來你再做決定也不遲啊!”
他看得出來,少爺是真心疼愛若靈小姐的。
若靈小姐亦是如此。
他們兩個看起來那樣登對,更重要的是,自從有了若靈小姐,少爺整個人都開朗許多。
他相信,不管將來這屋子的女主人換成誰,少爺都不可能再有從前那樣的笑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