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修言和雲若靈互相對望一眼。
後者有些擔憂。
她怕佛羅達提出的她們無法滿足,進而影響醫治她母親。
席修言給了一記安心的眼神,隨後道:“什麼要求?”
“我希望在手術後,馬上回國,而且你們不能把我現在居住的地方透露給任何人,可以嗎?”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雲若靈聞言眉心一鬆,原來佛羅達的要求這麼簡單的,連忙道:“可以的,沒問題。”
“嗯。”佛羅達地點頭,隨後又添了句,“還有一個就是,這次手術後,我不希望你們再來打擾我,因為我的妻子也是個病人,她也需要我的照顧,她離不開我!”
席修言想了想道:“我們可以不再去騷擾您,但這是在你保證手術成功的情況下,否則一旦病人出現任何問題,後果你知道的。”
別說騷擾了,隻怕他會派人常駐那邊,直到佛羅達再次出山為止。
“你這是在脅迫我?”佛羅達眉頭一皺,有些不滿地道,“我隻是個大夫而已……”
不是每個病人到他手裏,最後都能痊愈。他即便醫術高超,可有些世紀難解的題到他這兒依然也是無解的。
畢竟他隻是個大夫,而不是神!
見佛羅達臉色不悅,雲若靈不由有些著急。
席修言卻依舊是不疾不徐地道:“先生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這次手術先生一定要全力以赴,不可以有任何敷衍和懈怠……”
“你這是什麼意思?”聽到這話,佛羅達更不高興了。
看他這樣,雲若靈和一旁的盛齊洺也很緊張。
都說有本事的人脾氣都古怪,這佛羅達本就難請,好不容易來了,還不當菩薩佛祖一樣供著,處處嗆懟是怎麼一回事?
盛齊洺是越來看不懂席修言的作派了。
雲若靈更是扯了扯席修言的衣角,急道:“席修言,別說了,佛羅達先生不是那樣子的人。”
他是世界名醫,能被世人奉在那麼高的位置,除了高超的醫術,人品自然也是無可挑剔的,席修言這麼說是不是多慮了?
然而這不是多慮,這是席修言內心就很確定的事。
從美國到京都要曆經十幾個小時的飛程,很多人即便在飛機上有休息,但因為嘈雜或是高空行走而引起的神經緊崩,都不可能真正的休息好。
所以倒時差是每個人都必定要做的。
但佛羅達卻說不用。
而且,他還願意立刻給病人做手術,這不很奇怪嗎?
要說佛羅達在來這兒之前沒有和白宇飛或者陳心華達成過什麼協議,他是不信的。
畢竟,這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席修言道:“先生,我感激你來這一趟,長途跋涉地不辭辛勞到這裏,連休息都不用直接給病人做手術,你這麼認真負責,我即敬服又有些擔憂……最近我們醫院新收了不少的實習生,他們年輕稚嫩,閱曆少,經驗嚴重不足。所以我想請先生在做這次手術時能允許他們在旁邊觀摩,給這些辛辛學子上一堂生動的課,就當是給未來的醫界做貢獻了,如何?”
他想警告佛羅達,但又覺警告可能沒什麼作用。
又或許,佛羅達根本沒有和誰達成協議,一切隻是他憑空猜測。
但他還是要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