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修言沒答話。
他一沉默，朱七就明白他什麼意思了。
拿起手機默默退了出去。
盛齊洺從裏間走出來：“說實話，以肖楚安今天犯下的罪，他不死，難解我心頭之恨。”
麒麟還有席康。
一個受驚，一個入院。
身子均有受損。
都是三歲大點的孩子，經曆這樣的事，以後心裏不定留下什麼樣的陰影。
一想到這，盛齊洺就恨不得衝回監獄，把肖楚安再暴揍一頓。
“死了是解脫，活著才是真正的受懲。”席修言在坐在沙發上，捏了捏眉，略顯疲憊。
從前加班到通宵，並不覺得有什麼。
今天倒是不一樣了。
可能是白日裏太過擔心緊張的原故。
“便宜他了。”盛齊洺磨了下牙，隨後在他對麵坐下。席修言閉著眼道，“麒麟還沒睡？”
“沒呢，他說一定要等著小哥哥醒來他才肯睡，連門都不肯出，一直守在裏頭呢！”
“康兒不定什麼時候醒，他才這麼點大，可不能熬夜！”
“他重情義，我也沒辦法。”盛齊洺聳了下肩膀道，“麒麟很喜歡康兒，甚至是崇拜，估計這次之後，康兒的地位都要遠超於我和他媽咪了。”
“是嗎？”席修言忍俊不禁。
“當然，你不知道麒麟自從跟康兒相識後，沒事就在家裏念叨他的小哥哥，成天都想著見麵，恨不得一天二十小四都黏著了。”
“他們年紀差不多大，又都是男孩子，比較玩得來這是正常的。”
“我也沒說不正常，就是感覺這小子心裏漸漸沒我跟他媽咪了，滿心滿眼地隻有他的小哥哥。”
席修言睜眼掃了他一眼：“你這不會是吃醋了吧？”
“怎麼，不行啊！”盛齊洺道，“等哪天你家康兒心裏隻有我家麒麟時，我看你心裏會不會好受？”
席修言從沒想過這樣的問題。
他覺得父母在孩子心中都是無可替代的。
雖然他的父母是個例外。
“不過說真的，康兒這次真的很讓我震驚啊，他膽子怎麼這麼大，敢一個人去冒險救人，連我都辦不到。”想到白天在舊工廠的情景，盛齊浼到現在還感覺在做夢一般。
“你不是辦不到，隻是不能而已。肖楚安盯著我們，但會忽略康兒。”因為在肖楚安的心裏，康兒是不在存在的。
或者說，康兒不存在威脅。
盛齊洺點頭：“現在連我都有點崇拜康兒了。”
頓了頓，他又兀自道：“幸好，他也是我兒子。”
“你倒是會往臉上貼金。”席修言揶揄了句。
席康是他的兒子好嗎，身上流的是席家的血。
“本來就是嘛，幹兒子也是兒子啊，跟親生的有分別嗎？再說，我一直待他如己出的好不好？”盛齊洺不服氣。
“你家麒麟也不錯，臨危不亂，從頭到尾，也沒怎麼見他哭。”席修言其實也被盛麒麟的表現有震驚到。
這要是換成別人，不知道嚇成什麼樣子了。
一聽到席修言誇自己兒子，盛齊洺立刻就得意了：“那是，也不看看他是誰生的。”
“今天他但凡要是鬧一點兒，我們都不可能順利救到人。”孩子一鬧，大人就會憂心，會失去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