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湖心島,江城別苑(1 / 3)

眾人下船,麵前是一座青石堆砌的碼頭,臨水處有兩個白玉雕刻的樁子,卻是獨眼怪獸的模樣。

一眼、雙耳、兩翼、三角、四足,一條長長的尾巴將白玉樁勒出一圈圈紋路,尾巴的縫隙處,卻是深深的凹痕。

鄧玄乾突然感覺有人在窺探他,一雙丹鳳眼眯著掃視一圈,隱隱看到白玉樁上的怪獸獨眼裏有亮光閃過。他心中起疑,卻並沒有說出來。

畢竟,總會有一些愚昧的人會提出問題。

果然,鄧樸雲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兩隻怪獸:“符初,這是什麼怪獸?看起來怪滲人的。”

徐符初仔細打量了下,臉上有些遲疑:“諦聽?這不是禪宗典籍裏地獄之主的坐騎嗎?怎麼會雕在這裏?”

鄧樸雲摸著下巴:“破界自然不會有禪宗的人,可天界有啊,莫不是當年天傾的時候掉下來的?”

徐符初心裏卻想的是,莫不是這裏有禪宗的人?

當年天界撞上破界,九州沉了八州,破界諸多大陸,最後也隻剩下一個殘缺的業陸。那一場天地大劫之中,活下來的人十不存一。其後又有諸多戰亂,以至於天界隻剩下天宗一派,而破界裏,也隻有幾個小門派苟延殘喘,連昔日興盛的業陸人族,如今也多半被天宗圈養在東海城裏。

但,總會有一些其他門派的幸存者躲在角落裏圖謀複興門派。據說業陸南邊的群島之中,藏著不少昔日業陸的修真,也藏著不少其他八州的門派。隻是畢竟南方偏僻,環境險峻,天宗弟子很少涉足那裏。

隻是,這江城湖裏非人間為何會有禪宗的人?

難不成他們勾結在一起了?

何玄彬卻知道一些事情,這諦聽是非人間江老二的手筆。他之前也曾懷疑過江彷的來曆。隻是大師兄都不清楚對方來曆,他就更猜不出來了。

總之神神秘秘,就一如這江城湖裏的非人間一般。

鄧樸雲那邊咂舌,忽又問道:“這非人間到底是什麼來曆,怎麼這麼神神秘秘的。”

徐符初也答不上來。

他回頭看向楊玄,卻是一怔:“楊玄呢?怎麼不見了?”

眾人回頭,那湖麵上連小舟的影子都不見了,更別提楊玄了。

鄧玄乾便一陣臉黑,轉身看向何玄彬:“何胖子,這就是非人間的待客之道?”

何玄彬隻能苦笑,那位又不是天宗弟子,他咋知道是什麼回事。

……

湖心島裏,重重院落中間,有一座亭子。

亭子裏,一個山羊胡道士正坐在那裏煮茶喝茶。

他麵容消瘦,一雙眼睛卻如兩潭深泉,若是看過去,仿佛能連自己內心都倒映出來。

煮水、泡茶、沏茶,拿起茶杯的同時,他突然抬起頭看向前方。

楊玄一人走了過來,臉上微笑很淺。

“如何?”山羊胡隨意地問著。

楊玄走到亭子邊,卻不進去,隻是溫和地說:“幾個築基期,沒有威脅,隻是那鄧首座之子果然是一個心高氣傲嫉妒心又強的人。”

“那就麻煩咯,”山羊胡放下杯子,捋著胡須歎到,“最近左眼皮直跳,便知道有麻煩上門。這小子,想必會惹出來不少事。”

他又沏了杯茶,慢慢喝著,之後放下杯子:“且先不管他,由著黎陽和他們胡鬧去。”

他看向楊玄,見他雖然麵帶微笑,眼裏卻有許多迷惑,便捋了捋胡子笑道:“怎麼,出去一趟,又有什麼迷了你的本心?莫不是,你還對男人感興趣?”

楊玄回以冷漠的笑。

他頓了頓,旋即恢複平靜:“也不是什麼,隻是他們又提到天柱派棄徒這幾個字,不知為何,心中有些惱怒。”

他看著亭中之人:“江二哥,我之前到底做了什麼?如今一點不記得,但也是好奇的很。”

江彷頓了頓,旋即手拿起茶杯,眼睛也盯著茶壺:“我也不知道,我遇到你的時候,你不過一縷殘魂,執念又重。後來許了你完成執念的機會,這才換你替我打工二十年。如今你執念還沒完成,二十年也僅剩下一年半載,我正頭疼怎麼替你完成執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