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隱峰上,摘星樓裏。
這一座三層高的小樓,卻是天宗在此處的基地。當初天宗大師兄武契在這裏建了此樓,向東監視江城湖,向西則威懾天坑。這兩地,一處藏著天魔女的餘孽,一處則又是升華者的老巢。於是這摘星樓的第三層,便是眾位弟子時常觀察兩地的所在。
第二層方才是弟子們的居所。
因地方緊張,所以大部分弟子都是住在一間大房子內,也隻有像鄧玄乾這樣身份尊貴的,才勉強破例開了一間房。
隻是風長雲、劉先覺來的時候,因沒有大師兄那邊提前告知,摘星樓裏自然沒他倆的房間。
這又讓鄧玄乾十分不喜。
風長雲倒不以為意,在鄧玄乾的房間內,他笑嗬嗬地說:“畢竟咱們倆是不高而來,他莫高身為摘星樓主按著規矩辦事有理有據,我們倆自然無話可說。”
鄧玄乾便也不糾纏這件事。他隻是給兩位師兄沏茶,笑道:“這裏的茶水粗劣,便是委屈兩位師兄了。”
劉先覺故意瞪大眼睛:“小師弟竟然學會恭敬人了?”
鄧玄乾翻了翻白眼:“劉師兄,你們兩人從小就看著我,這等禮貌我還是有的。”
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冷哼道:“這邊的人,既沒有日照峰的師兄,又一個個唯大師兄馬首是瞻,更有幾個螻蟻每天多事,我是不大想搭理他們的。”
風長雲笑嗬嗬地說:“就不用理他們,反正將來他們巴結你還來不及呢。”
鄧玄乾眼裏閃爍一下:“怎麼?我父親還想著我當這個破界之主?”
劉先覺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聞言放下茶杯:“怎麼,你不能當?”
“畢竟大師兄在破界這麼多年,人心所向,我一個外來的人輕易也不可能取而代之啊。”鄧玄乾拉長音,頗有些遺憾的模樣。
劉先覺便冷笑起來:“他武契人心所向?哼哼,怕是他師弟們都不服他。”
見鄧玄乾目光看過來,劉先覺便一股腦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小師弟,你可不知道在天界,對武契埋怨著呢。他自己找了一個小丫頭服侍,可往天界送了那麼多回壯勞力,幾個師弟想要幾個破界的女孩耍耍,全都被他給推了。哼哼,雖然掌門他不讓武契養小丫鬟,可那何胖子左擁右抱在破界逍遙自在,別的破界的師弟也多有所獲,這可是讓咱們這些撈不到的師兄弟們好生眼饞。”
風長雲也嘿嘿一笑:“那上東華據說便是東海城的青樓,可惜我倆來的匆忙,不然倒要去看看,這些個東海城的弟子有多逍遙自在。”
鄧玄乾有些不以為然:“一群螻蟻罷了,有什麼值得掛念的。”
劉先覺卻嘿嘿笑著:“小師弟,你是沒有體會到這群螻蟻的好處。我……”
他剛要說什麼,卻被風長雲的咳嗽打斷了。
隻見風長雲笑道:“不說這個,單說東海城的幾樣特產,像蔗糖棒、靈幻草、護目鏡、快活丸,這些在天界也可是稀罕物件。我聽說,那蔣麻杆當時想要找武契多要一些存貨,卻被武契給拒絕了。嘿嘿,這位天宗二弟子可是對咱們大師兄有意見的很呐。”
“不過狗咬狗罷了,”劉先覺撇撇嘴,他旋又問道,“小師弟,我聽說你去江城湖了,那裏如何?”
鄧玄乾聞言,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不過是無禮之輩。”
他便將那一路的所見給風長雲、劉先覺說了。
兩人聽完,劉先覺一拍巴掌:“我說師父怎麼叫咱倆過來,原來是給小師弟討一個公道。”
他眼中露出精光:“嘿嘿,這神秘之處,必然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大師兄既然這麼放縱他們存在,我想,肯定彼此也有一些勾結。小師弟,這次你劉師兄可要好好幫幫你了。”
“那就多靠劉師兄了。”鄧玄乾自然高興,劉先覺的能力他是知道的,隻要在江城湖邊施了法,這群人自然能被劉師兄扒個底朝天。想到這裏,他愈加興奮起來。
劉先覺臉上十分得意。
他在天界裏,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人緣自然好不到哪去。還好自家師父對自己倒是寬容,小師弟更是對自己十分恭敬,他自然對小師弟十分親近。如今小師弟被人落了麵子,那江城湖又和大師兄武契關係頗深,這一次,自然是他劉某人大展身手的時候。
等他把江城湖的內幕挖得幹幹淨淨的時候,到時候可要大師兄吃不了兜著走。
說不得,為了討好自己,那少女、靈幻草大師兄得恭恭敬敬給自己送來。
他在那裏忍不住洋洋自得,風長雲突然想起什麼:“哦,瞧我這記性,小師弟,師父托我給你兩道符,你且收好了。”
什麼符?鄧玄乾有些疑惑。
見風長雲拿出一白一紅兩道符,他接過來,看著符上的紋路,卻是心中一驚。白的雖然不知道,可那白的,卻是一個鄧家秘製的通訊符。這符籙隻有他們父子知道,但父親讓風師兄送來,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