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樓裏,表情各異。
鄧玄乾坐在右側的位置上,看著主位上的分列左右的莫高與何玄彬,心裏突然有一種鄙夷的情緒。
這兩個大師兄的左膀右臂,一個才是金丹初期,一個連金丹都不是,哼哼,大師兄身邊真是沒人了。
更何況,這一次,他們算是捅了大簍子了。
至少鄧玄乾是這麼認為的。
隻是,他還沒開口,何玄彬便沉著一張臉責問起他來。
“鄧師弟,”何玄彬麵色十分難看,“風師弟和劉師弟為什麼要去江城湖?他們到底是幹什麼去了?”
鄧玄乾斜著眼,擺出一副淡然的神色:“自然是因為江城湖裏有天魔女的餘孽,他們去見識見識。”
他看著何玄彬,又反問:“何胖子,我的兩個師兄是怎麼死的?”
“怎麼死的?”何玄彬看著鄧玄乾,“你不知道嗎?”
“我為什麼會知道?”鄧玄乾隻是冷笑,“我隻知道這摘星樓下,竟然也能遇見升華者那群螻蟻,這天魔女的餘孽竟然在江城湖裏藏了這麼多年。何胖子,大師兄就是這麼管的破界?這簡直是妖魔橫行啊,大師兄怎麼管成這個樣子?”
“大師兄管了三十年,這三十年裏可沒死過人,”何胖子不緊不慢,“也隻有你們下界之後,才接二連三的出事,鄧師弟,鄧玄乾,我怎麼覺得這些人的死都和你們有關係?”
他看著鄧玄乾,也是冷笑:“我就問,沒有大師兄的允許,他風長雲和劉先覺憑什麼去江城湖裏找事?”
“就憑江城湖裏有天魔女的餘孽!”鄧玄乾抓著這一點不放,“我隻知道,三十年的時間,這些升華者竟然死灰複燃了,而天魔女的餘孽,一個也沒消滅。”
何玄彬便知道,鄧玄乾是不肯善了了。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和鄧玄乾糾纏,眼珠子一轉,卻突然問了一個讓鄧玄乾臉色大變的問題來:“鄧師弟,這些年裏,在破界沒一個弟子能突破金丹的,怎麼風師弟和劉師弟一死,莫師弟和你就雙雙突破金丹了?”
他看著若有所思的莫高,又看著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臉色極度不自然的鄧玄乾,似乎隱隱找到了答案:“莫不是,一個金丹死了,另一個金丹?”
鄧玄乾徑自站起來:“何胖子,你胡說什麼?”
何玄彬笑而不語,見鄧玄乾如此失態,他似乎找到答案了。
大廳裏,氣氛突然僵住了。
就在這時,一個弟子匆匆走過來,他衝著莫高一拱手:“莫師兄,山下又發現升華者的動靜了。”
自從前幾天死了幾個師兄弟之後,摘星樓便停了往常的巡邏,隻是在樓內利用儀器來監視竹屏山周遭的動靜。
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這些築基期的弟子們。
莫高聞言,便要起身。
鄧玄乾卻搶先一步:“在哪裏?有多少?”
那弟子有些遲疑,但見莫高也沒有其他的動靜,便回答道:“在東側,似乎是衝著江城湖去的。”
鄧玄乾聞言,轉身看著何玄彬:“何師兄,你看,升華者竟然和江城湖那些餘孽有勾結,哼哼,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打算。”
說完,便轉身離開大廳,不一會兒樓外一道金光飛了出去。
莫高終究不放心,也跟著起身:“我去看看,免得某人也遭了不測。”
何玄彬點頭。
見兩人匆匆離開,他擺擺手讓那弟子回去做事了。
隻是他臉上露出頭疼的神色來。他坐在座位上自言自語:“這鄧師叔鬧得哪一出?光明正大派弟子下界來送死?”
他又想起剛才鄧玄乾的那些舉動,心中隱隱有了猜測:莫不是鄧師叔想一石二鳥,既要趁機插手破界的諸多事情,又要借機幫著鄧師弟突破金丹?金丹,金丹,嘿嘿,難不成現在的金丹都是要靠人命來填嗎?
他臉上神色變化莫名。
不一會兒,他便下定決心:等莫高他們倆回來,我就回東海城一趟,找大師兄商量下對策。順便,回趟上東華,看看芸芸他們有沒有突破金丹的別徑。
他便定好自己的計劃。
……
山下,婁金狗耷拉著臉,有些不安地看向四周。
他的身旁,站著趾高氣昂的胃土雉和昂日雞。上次返回天坑之後,他們各自待遇不同。
婁金狗是6號基地主管戌無的手下,胃土雉和昂日雞則是11號主管酉殿的手下,兩個主管素來不對付,雖明麵上兩人的手下時常一起合作,但暗地裏的競爭卻從未斷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