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三歲沒有掙紮,隻是靜靜地依偎,段輕狂很累了。他需要一個安全的港灣。
“喬三歲,我在怕。”微微哽咽的聲音。
“我陪你走。”感覺到有灼熱滑落。
誰說過,男人的眼淚隻在愛人麵前流。
喬三歲沒有急著讓段輕狂去接受治療,因為段輕狂的心結還沒有完全解·開。
突如其來的爬山建議讓段輕狂找不到拒絕的借口。
有山有海,多麼漂亮的景象。
喬三歲遠眺無邊的海,海風在發間隱藏。
段輕狂也在看風景,看那個溫婉綻放成最美風景線的女子。
靜謐的時光,溫柔得可以擠出水。
光線在減少,明媚的天空藏了起來。
“要下雨了,我們下山吧。”喬三歲看向段輕狂,自然地牽起他的手奔下山。
快速地奔跑,雨水砸在皮膚上,大自然在洗滌人世。
雨水大得讓人看不清這個世界。
喬三歲頓住腳步,任性的說:“不想跑了,前麵也有雨。”
段輕狂坐在草地上:“那就淋雨吧。”
雨。
下了。
停了。
喬三歲撥弄著碎發:“你看,雨停了。”
“嗯?”
“太陽還會出來的。所以一切都會成為過去,一切都會陽光明媚。”喬三歲緩緩地說,在濕潤而清新的空氣中,如同露珠一樣。
好像,一切都明朗了。
段輕狂看向喬三歲,似乎看到了太陽在複活。
什麼陽光總在風雨後早就老梗了,但是你不像這樣見證一場暴雨的降臨,一場陽光的救贖,你的心很難不為這句話的魔力撼動。
“其實,我們帶了傘。”段輕狂緩緩地笑,世間的美好在他的唇角綻放。
我願意為你創造一場奇跡。段輕狂到底還是接受了治療,因為他看到了喬三歲的眼睛,他生活的光。
肌肉修複,神經連接,碎骨移除,一項項痛苦而漫長的手術,段輕狂都咬牙撐下。
這麼折騰著,折騰著,一晃悠半年過大半了。
那是零組織在正常不過的聚餐,在一片懸崖,可以看海的懸崖。
隻不過人倒是一個一個地溜走,還不懷好意地看著段輕狂和喬三歲。
段輕狂不會覺得奇怪。因為不久前,一個意外,他和喬三歲被關在黑屋裏,自從那天,他總覺得身邊的人都多了有色眼鏡。
喬三歲不會覺得奇怪,因為,是約好的。
喬三歲站在懸崖邊看海。
懸崖被海風多年風化,似乎……
喬三歲腳下的石塊從整體中分離。
手被牽製。
喬三歲緩緩睜開眼睛,男子的眼睛就這樣猝不及防地闖進來,他撲過來拉住了自己的一隻手。
“捉穩啊。”段輕狂幾乎要咬碎牙齦。
“放開我,不然我們會死的。”喬三歲看著下麵翻騰的海水,著急地搖頭。
“死也不放。”段輕狂艱難地握住,開玩笑,你就是我的世界,如果我把你丟了,那我何去何從。
如果,如果。
強烈的渴望。
段輕狂伸出右手:“握住我的手,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喬三歲傻傻地看著段輕狂,過於震驚的消息,不可置信地伸出手。
那隻握住自己冰冷的手有溫度,而且有力沉穩,並且靈敏。
兩人這麼僵持著。
星如雨慢慢地從後麵溜出來,順勢幫了段輕狂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