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4 夜風起思家親
正文 144 夜風起思家親
月童莞爾，“江南水鄉柔美，養出的女兒也是清秀玲瓏的。瞧葉影姑娘長相柔和溫婉，身姿柔曼，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猶美。”說罷直直瞧了瞧徐公公。
徐公公也是聰明之人，忙符合道：“哦，葉影姑娘也是揚州人？不知係揚州何處？”
葉影不解，“是，揚州順城，一個小鄉鎮。徐公公何出此言。”
徐公公並不直接回答葉影的話，反是止住腳步，靠近葉影咧嘴輕唱道：“拔根的蘆柴花花，清香那個玫瑰玉蘭花兒開。”簡短兩句，均是以揚州家鄉話唱出的曲調。
葉影聽著微微一愣，似未及時反應過來，轉瞬一笑，“徐公公當真揚州人？是這首《拔根蘆柴花》唱的可真好。”
月童聽著麵上笑容有些凝結，忙又笑道：“哎呀，徐公公這是唱的什麼啊，我怎的一個字也聽不懂，莫非是你們家鄉話？葉影姑娘可知道他唱的什麼？”
葉影淡然，解釋道：“這兩句是‘拔根的蘆柴花花，清香那個玫瑰玉蘭花兒開’，出自揚州民歌《拔根蘆柴花》，在我們當地無論男女老少都會哼唱這首歌，屬‘秧田歌’。人們插秧時難免疲勞，便以歌寄興，解除勞苦、自我調節，都是些簡單的曲調，讓人一學即會。‘金黃麥那個割下，秧啊來栽了，拔根的蘆柴花花，洗好那個衣服桑來采’。”話末幾句也是以揚州話在吟唱。
“不想揚州話聽著能令人這樣舒暢。”月童淡淡的笑，麵上卻有些不自然。
葉影抿嘴，“月童姑娘若是喜歡，改日我教你唱。”
“好啊！”
不遠處的子嫻與婉芳儀席坐在屋梁背後，方才葉影與月童的一幕盡收眼底，婉芳儀已是驚愕不已，半張著下頜不知如何是好，隻低沉道：“怎麼會這樣？她連瘦西湖與翡翠燒賣都不知道，怎會唱這些揚州民歌？難道是我判斷錯誤，她是揚州人？”
子嫻也是錯愕，方才葉影的一舉一動全數落到自己眼中，甚至連她微愣的眼神也瞧得清楚分明，良久才語重心長的道：“看來我與姐姐都錯了！”
這一日是不平凡的，子嫻躺在床榻輾轉反側，腦海中盡是今日葉影哼唱大一句‘金黃麥那個割下，秧啊來栽了，拔根的蘆柴花花，洗好那個衣服桑來采’。可以聽得懂徐公公的揚州話，也能哼出揚州小調。以平日與葉影的交談可辨出她也是略有才學，但又怎的不知揚州有名的瘦西湖？
想著想著思緒越加渾濁慌亂，許久不能入眠，幹脆起身，簡單披過長袍站到床下，望著簾外一覽無餘的夜色，與斑斕星空。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雙臂間被一股大力舒服，脖頸間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息，耳間熟悉低音響起：“半夜不休息，對著窗外半月作甚？”
子嫻側目卻並不轉身，微微靠在皇上懷中，“瞧著外頭這樣好的月色，不覺想起東坡居士的一句詩：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既然千裏都可共觀這輪彎月，錦城瞧見的月兒，與我們瞧見的月兒該是一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