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祿公的死,是不是有另外不可告人的蹊蹺?商家大兒子的失蹤,是否另有隱情。南暮海所謂夜襲佐藤彌正軍營的奇兵,究竟從何而來,本王都要調查個水落石出。”
一番話說得誠然而真摯,商老夫人一下子動容了,老婦人止不住老淚縱橫,用袖子捂住了臉,幽泣不已。
兒子商文祿犧牲,朝廷除了在海邊立了個方尖碑,從此置之不理,她一個寡婦全憑守著年輕時候的龐大基業,養大倆孫女,各種心酸旁人難以理解。
兒子的死,孫子的失蹤,海津義軍全軍陣亡有什麼隱情,她心裏不是沒有疑問,但就算心裏千百個疑竇叢生,現實中卻根本不敢過問。
正如祁王殿下所說,整個海津城都是南暮派係隻手遮天,商老夫人和商家隻得明哲保身,唯一走得近的官員便是閔敬閔知府,但都被很多人看不順眼。
她一老寡婦守著家業,看似富貴滿堂,實則終日如履薄冰。
此刻陳年的疑問舊事被祁王提及,總算守的雲開見月明,有人肯替商家做主了。
“所以,本王隱匿商家,還請商老夫人守口如瓶。”君城琰一番懇談,朝著商老夫人抱拳。
“那是當然的,您和太子是君家王朝的脊梁,老身斷不可讓君家龍脈毀於南暮家族,老身定當全力效盡綿薄之力。”
商老夫人將六龍飛天玉佩還給君城琰,鄭重道,“您就在此處安住,有何需要老身做得,定當告知。”
走出祠堂回到廳堂的時候,商雪霽,程璧君,蓮幽蓮魄都還在,程璧君急忙上前攙扶著老太太,又憤恨看了一眼後麵的君城琰。
“婆婆,我這就去請師爺,給這小子一紙離聘文,攆出……”
“不用了,這孩子和我相談盛歡,以後他就在我老太婆身邊侍奉,可在商家自由走動,來人,把出入我枕霞院的腰牌給這個君六。”
“……”程璧君愣是在原地站了一分鍾,沒搞清楚,他倆相談盛歡?程璧君有些頭暈,君城琰輕薄了女兒,老夫人卻將這男人招到身邊當護院?
“不是,婆婆您弄錯了,他可是……”
“好了,我已做出決定,你別再說了。”
商雪霽和倆丫鬟同樣淩亂在風中了。
“莫不是君六姿容甚美,把老夫人迷住了?”蓮幽小聲道。
“嗯,有可能,二小姐,老夫人看上你就沒戲了,改口叫太爺吧,不過老夫人這把年紀配君六有點大。”小胖妞蓮魄湊她耳朵邊嘀咕,被商雪霽狠狠打了一下。
少女小臉通紅,神色怯怯看向君城琰,恰逢男子也看向她,四目相對,少女眼色暗湧。
容貌俊美就是好處多,居然把奶奶降服了,招他當護衛。
“婆婆,此人絕對不能留下!”那廂程璧君急得要死,拉住婆婆衣袖。
“哎,事情沒你想的那般嚴重。”商老夫人寬慰媳婦,又轉頭對君城琰道,“君六,你以後……”
卻是驀然看見商雪霽朝著君城琰火熱的眉目傳情,君城琰俊美無儔的畫顏似擒著一抹魅人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