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真武官大使穿著藏藍色五爪蟒官袍,補子上是從五品老虎圖案,檀香木雕花朝珠,頂戴花領,氣勢威嚴目中無人。
“你二人便是打死我大真勇士的罪魁禍首是嗎?”
哦,那高大壯回去便死了?商雪霽心中詫異,嗬,死了好啊,世間又少了個禍害。
大真武官不屑說德穆語,用大真語質問一通,然後又由身邊的譯官再翻譯一遍。
卻是君城琰質地有聲的開口了,中氣十足的低音,氣勢磅礴在教練場上回蕩著。
“你大真雞鳴狗盜之輩,在我德穆領土上胡作非為,鞭笞百姓強占民女在先,我等殺傷在後,我也想問大人一句,公道何在?”
大真武官立即怒了。
“你!口出狂言!你德德穆乃大真附屬國,你德穆長期受我大真皇威庇佑,若我勇士胡作非為,那也有滇南督統這邊定奪,豈容你這藩屬國的布衣平民犯上作亂?”
君城琰淡定,從容負手而立,氣度高華似山澗雪鬆。
他並沒有繼續反駁,商雪霽看向六哥,少女明白,君城琰是想要試探一下殷烈總兵的態度。
今日打死大真勇士,若殷烈是曲意逢迎,懦弱諂媚之人,那這趟安靖之旅不來也罷。
武官看黑衣男子不做聲,於是將矛頭轉向殷烈總兵。
“總兵大人,這倆以下犯上逆賊就在你眼前,您看您是怎麼處理?若不將他倆壓入軍中牢獄以示處分,本官立即稟報滇南督統崇膳大人,到時候可有您後果自負了。”
好個後果自負,商雪霽冷笑。
場麵頓時陷入僵局,這對殷烈來說,是個兩難的局麵。
殷烈不言不語,而殷慈焦慮地望了望父親,又看了看商雪霽。
卻是少女從容不迫,貌美的臉上,是經曆了大風大浪之後的雲淡風輕,同樣的年齡,非他她所能理解的生死度外。
殷慈有些焦慮了。
大真士兵長期騷擾邊境,欺壓百姓,這是事實,若是處決了今天替天行道的英勇男兒,會讓多少百姓心寒啊!
日後也會讓大真國更加猖狂,國土與百姓向來是國家邊境問題的底線,日後大真得寸進尺,德穆便永無出頭之日。
但若不處決,這位名叫君六的英雄,滇南督軍崇膳定不會善罷甘休,崇膳為人冷酷冷血,麾下第一驍騎尉大將軍額布圖更是十二分變態,北方邊疆誰人不知。
她不知道爹爹的想法,這個君六一來,就破天荒打破了北方長久以來的維穩局麵。
“報――告!――”拖曳的嘹亮長音來得猝不及防。
一位副參領匆匆而來,打破了現場幾乎窒息的僵局。
副參領將手中的幾卷文書,呈到了殷烈總兵和大真武官大使之間。
“總兵大人,這是您要的,近年來,大真軍士在我國土上犯下的命案卷宗。”
這開場白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除了殷烈本人和君城琰之外。
大真武官大使沒想到會是這樣,怒目圓瞪的看著殷烈。
“你這是何意?是想兩國在邊境開戰嗎?”
“你繼續說。”殷烈示意參副參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