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雪嫿隻得跟著他往裏走。
哪裏想得到蕭賊是帶她參觀刑部大牢過刑司。
她不知道這是在警告她還是怎的。
暗色的過刑司裏,掛滿了各色各樣奇形怪狀的金屬刀具,釘具,上麵的血跡斑斑,惡心的味道,會讓你第一刻誤以為進了屠宰場。
但這真的是人間屠宰場,鐵鉤子上掛著的殘皮碎屑,隨處可見,而四周的火光火把的顫抖,則加劇了一種跳躍的恐懼。
這這裏便是人間地獄吧,古書中描寫的屍陀林場,血葬台,也不過如此。
“蕭大人帶我參觀過刑司,適合用意?”
商雪嫿下意識用手指遮住鼻子,撲麵而來的血腥氣息,令她腦子發昏。
而對於血,蕭賊確實樂在其中,血或血的餘燼對於他來說是盛怒的紅玫瑰,幾千幾萬多齊齊綻放,無與倫比的芬芳。
“在這裏比較好說話。”蕭賊壞壞的一笑,“特別是實話。”
蕭賊異常放鬆的坐到了一把椅子上,笑看商雪嫿,華麗孔雀藍滿刺繡錦紗袍穿在他身上異常的美,桃花眼眼尾飛掃入鬢,眸子裏滿是詭異妖光。
男人順手拿起把鋒利的屠刀,骨節若梅,那漂亮的手指似乎天生就該握屠刀。
“狀元郎有所不知,在這裏,要麼說實話,要麼永遠別想開口說話,你知道我的意思,隻有死人才不會開口說話。”
話音如無形的絞索,仿佛勒緊了在場每個人的喉嚨。
“那敢問,蕭大人想問我什麼?”
到了此刻,也隻有商雪嫿還敢出聲,在懼怕之中,反倒是平穩了不少。
蕭賊挑了挑眉,“狀元郎,你小表堂妹商雪霽跑哪兒去了,本官甚是想見她。”
蕭賊此刻說得很認真,令商雪嫿一時間都有些恍惚,這個男人是否真的愛雪霽。
“狀元郎,你給我個答案,雪霽娘子上哪去了?你這個大堂哥,是知道的對不對?”
“回稟蕭大人,在下真的不知道。”商雪嫿雖然聞著血腥,有點發昏,但思路還是清醒的。
“在下這個月都在忙碌於科舉考試,自大表堂妹商雪嫿身故,與小表堂妹一別之後,便再未見她。”
商雪嫿此刻是一番天衣無縫的說辭,她都有些佩服自己,在如此濃烈的血腥氣息中,竟然說的這般條理清晰。
“這麼久了,難道她就未曾給家裏寫過一封信?難道你們商家人就不擔心她的下落?大戶人家千金小姐跟野男人私奔了,你們漠不關心,都不派人去尋找,說不過去啊!”
他憎恨君城琰,把堂堂殿下歸並為野男人。
蕭慎跡說的越發威懾力十足,中氣十足的話音響徹過刑司,人人不寒而栗。
“回……回蕭大人,微臣一直忙碌與科舉考試,微臣真是不知。”
麵對蕭慎跡,商雪嫿有些招架不住,是個常人都招架不住蕭慎跡。
蕭慎跡桃花眼垂視,他自然不會對商邵傑用刑。
其實大多數人不需要過刑,就在這血腥斑斑的刑具前,被他蕭慎跡問幾句話,是個人都會屁滾尿流哭著坦白交代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