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君宴詞看見商邵傑嚴肅起來,她來到紫薇花騰下,篤定開口道。
“前夜,微臣來到花事坊,不僅探聽的蕭逸楓等人作弊的知財,也插手了另一件天大的事。”
商雪嫿陡然壓低了嗓音, 將密函賬本被找到,已密發北上送到安靖城之事,一五一十告知了太子殿下。
“期間我曾抵達京北山郊,殿下,你皇叔南安王及小妾芸娘便藏身在此。”
君宴詞聽聞,這消息非常震驚, 這二日他忙於和父皇溝通朝政,萬萬沒想到商邵傑一女子,既然都做了這麼多天大危險的事。於是君宴詞看想商邵傑的眼神,更多了欣許和欽佩。
這女子真的太不一般了,應該說和商家的女眷都不一般,先有商雪霽,商雪嫿的傑出卓越,後有這位遠房堂姐的勇敢。
並且商邵傑,不僅具有高瞻遠矚,媲美男子的才學,不懼冒險的膽色,更有一顆難得可貴的忠良之心。
四目相對之際,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力量,特別是君宴詞,隻感覺一股滾燙熱氣澆灌到了骨髓,渾身都充滿氣勢。
“所以太子殿下,祁王起事平正之計,亂成賊子覆滅之時,便是你我互袒秘密, 微臣恢複女子真麵目之日,您意下如何?”
商雪嫿看著君宴詞, 露出真切誠懇的微笑。
“孤依你便是。”君宴詞同樣報以微笑。
紫薇花下,他倆就這麼說定了,而這一日也不遠了。
“那接下來孤也要有所行動了。”君宴詞收斂笑容,走前一步,看向頭頂上方大片盛開的紫薇花。
“孤在京城,必須做好接應六弟的一切準備,那這第一步便是……”
……
翌日,都堂之上。
君宴詞進入朝堂議政,環顧四周,敵人都在,而聶老將軍近日偶感風寒,在家韜光養晦。
此刻朝堂之上之人都是各懷鬼胎。
南暮齊滿腹心事,是因為商雪嫿的線索斷了。
南暮光海滿腹心事,則為太子最近對翰林院的全麵整頓,南暮一黨差不多失去了翰林院的實際掌控權而憤懣。
南暮老賊心懷叵測看向蕭慎跡,這廝前夜失手,讓拓手可得的罪證銷聲匿跡,令他萬分失望。
而蕭慎跡卻不以為然,事後百般找借口,德穆第一劍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同樣滿腹心事還有蕭慎跡,蕭賊的侄兒蕭逸楓恐怕在翰林院是待不住了。
但他現在擔心的不是這個。
而是孤山劍客。
蕭慎跡還在想著孤山見客出現的三個地點,他在懷疑一件事……
“太子殿下到!”一聲尖銳的通報,都堂之上,群臣紛紛看見,君宴詞眉飛色舞走進來,他步履雍容,意氣風發的走到了宣宗皇帝寶座之下的左側。
他的位置剛巧,和南暮老賊,蕭賊,南暮齊正麵對麵。
“有本早奏無本退班呐!”
太子殿下率先移步,舉起笏板參奏。
“啟奏父皇,翰林院秋季大考已結束,四院儒臣的策文試卷,兒臣都已批閱,現將稽績名單呈上,請父皇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