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這也並非什麼大事兒,便依從祁王。”
宣宗便將此事定奪了,老太監為皇帝拿來西洋眼鏡,宣宗皇帝戴上,繼續翻閱罪名冊。
“罪臣蕭慎跡之侄,南暮餘孽黨羽中頗有些公子哥兒, 諸位愛卿覺得發配何地比較穩妥。”宣宗放下冊子,問道。
“狀元郎,你有何高議?”君宴詞把這問題扔給了身後的雪嫿娘子。
商雪嫿被點名,頗有些意外,又看到滿朝文武百官都盯著她,頓時渾身不自在。
“啟奏皇上。”商雪嫿咽了一下, 舉著板子微微躬身,說出自己的意見。
“蕭逸楓等人不學無術, 昔日在翰林院夜夜笙歌, 體質早已虛空,此等紈絝子弟們,可發配於北方安靖城軍中為役,吃點苦頭,方可知我德穆軍士為守衛疆土和等艱辛,負重前行才知太平安樂來之不易。”
一席話,在情在理,在場文武百官紛紛點頭,宣宗皇帝也是對準大兒媳刮目相看。
女中丈夫,還真是參政的好苗子。
君宴詞莞爾,日後繼承皇位,這樣的賢內助,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
“啟奏陛下,臣有一事上奏。”
突然而然,商雪嫿主動出聲,朝堂上文武百官紛紛看向她。
“微臣身上上有一樁冤案未澄清。”
商雪嫿適應能力極強,已然克服了方才的局促不安, 說話貪談吐均是靈活自如。
“那便是癸卯年八月初八巳時, 微臣在南暮宰相府邸內書塾,遭遇已故宰相之女南暮氏的毒殺,打鬥中她自己劃破脖子毒發身亡,請皇上為微臣主持公道,滌清殺人罪名,還以清白。”
宣宗皇帝看了看文武百官,然後點名大理寺卿。
“陳卿,此案水落石出了嗎?”
大理寺卿舉板回答,聲音響亮。
“回稟皇上,在南暮府邸的私建道觀內,發現的與被害人南暮氏脖子相匹配的毒液孔雀綠,而現場掉落的行凶刀具,也歸屬南暮家,由此可見,是南暮氏行凶不成反誤性命。”
文武百官皆是點頭認同,宣宗皇帝也捋了捋胡子,此事便拍案定奪。
商雪嫿證明了自己的清白,為國家鞠躬盡瘁,立那麼多功,她可不想有任何一點汙名沾身。
……
下朝之後, 君宴詞帶著商雪嫿去往翰林院,而就在這時,恰逢遇上大理寺卿。
一番問安之後,胖乎乎大胡子的大理寺卿惱火的將蕭逸峰等人的情況,告知太子殿下和狀元郎。
“尋死覓活的,拿褲腰帶都上吊過好幾回,如此煩心的犯人,大男人成天哭哭啼啼,本官鮮少遇上,估計沒到安靖城就已經嬌氣至死。”
蕭逸楓哪裏是有骨氣之人啊,聽聞發配安靖為重兵役,當即哀嚎連天,那些個他的昔日花酒跟班兒,西院老論們亦是如此。
“前去看看。”商雪嫿朝太子挑了挑英氣的眉毛,“這幫人,日後便看不見了。”
“依嫿娘便是。”
於是二人出了皇宮,與大理寺卿一道,一行人騎著馬,去往了大理寺。
蕭逸楓和西苑老論們被提審,地點在寺獄,一行人均是囚衣,被鐵鏈串連著,一字排開跪在了寺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