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這麼長時間得護工,看多了各種感情糾葛和人情冷暖,雖然年紀輕輕,護工對人性看得倒是十分通透,聽聞蕭南卿這麼回答,她突然高深莫測地說了一句:
“蕭小姐,您別怪我多嘴,別管剛剛那位女士的丈夫和您是什麼樣的好朋友,我都覺得您應該小心為上,您不覺得她剛剛對您有些過於殷勤了嗎?”
蕭南卿笑了笑,對護工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嘴上卻什麼都沒說。
確實,林薇薇之前和自己並沒有任何交集,換作是自己的話,剛剛新婚的丈夫突然冒出來一個相識了超過十年的舊相識,還處處會麻煩到自己的丈夫,蕭南卿自認為不算是小家子氣的女人,卻覺得自己做不到林薇薇這樣這麼好的涵養。
所以,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從來都不是葉靖雪那種擺在台麵上的人盡皆知的惡意,反而是林薇薇這種讓人摸不透猜不出的態度才最無法掌控。
而霍成楠也抱著和蕭南卿一樣的心思,所以自從那天得知那碗看起來健康實際上卻會讓蕭南卿病情加重的湯是出自言心塵的那位新婚妻子之手的時候,他就格外地小心謹慎,每天都親自安排劉嫂燉了湯,要麼自己親手送過去,要麼勞煩路澤送過去,不敢有一絲一毫地懈怠。
沒有任何線索,就連唯一能夠作為調查對象地蕭南卿那輛幾近報廢地車子也被言心塵留在了言家,這無疑是增加了霍成楠手下人的工作負擔。
言心塵一早就找來專業人士仔仔細細地檢查了蕭南卿地車子,發現刹車線竟然被人剪斷了,從清晰鋒利地截麵和蕭南卿車子的使用時間來判斷,排除了外力磨損的可能性,言心塵斷定是有人蓄意而為的。
謀害蕭南卿的人動作很利落,一看就知道是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的專業人士,車子上下找不到任何一個可疑的指紋,蕭南卿停車的地方也沒有監控器,幾乎可以說是死無對證。
還在醫院裏的蕭南卿聽到言心塵把情況告訴自己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地感到有些害怕,這麼想來,如果不是意外的話,那麼做這件事情的人明顯是想置自己於死地,況且誰也沒辦法保證蕭南卿是不是每次都能夠這麼幸運地逃出生天。
蕭南卿越想越覺得後怕,想著多一個人幫助自己總歸是能夠多一分保險的,就原封不動地把言心塵告訴自己地信息轉告給了霍成楠。
雖然早就猜測這次的事情可能不是一個意外,但是真正得知確實是有人從中做了手腳的時候,霍成楠還是心中一驚,因為他實在是很難想象,蕭南卿這樣的性格和人品,會有什麼人能夠憎恨她到了想要害她性命的地步。
“別擔心了,下午我就讓路澤在家裏帶幾個值得信任的保鏢守在你的病房裏,再也不會有人能暗算你了。”霍成楠說得認真而鄭重其事。
反倒是讓本來憂心忡忡的蕭南卿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了:“不用這麼緊張,我又不是什麼國家元首,何況在醫院裏這麼多雙眼睛還有監控器都看著呢,我應該不會被人暗算把,一群保鏢守在病房裏,才當真是引人注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