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明黑著臉帶著寧燦回到了薛峰辦公室。
薛峰看侯明黑著臉,寧燦一臉無辜,侯明心裏憋屈的不行,他總不能說他是被寧燦嚇到了。
寧燦瞥了一眼侯明,哼,說她是書呆子不是嘛,她最小心眼了,敢這麼說她,她不嚇死他都是她仁慈。
寧燦看著自己的工位,對著薛峰說了一句,“隊長,我能請個假嗎?我下午要去上個墳。”
薛峰一愣,他在寧燦的眼底看到了莫名的情緒,不是傷心,也不是高興。
“隊長,隊長,你怎麼了?怎麼在發呆?”
寧燦朝著薛峰揮手,差點扇到薛峰的臉。
“啊,可以,你去吧。”
“好嘞。”
說罷,寧燦把她的包往肩上一甩,離開了。
薛峰揉了揉眉心,剛剛他看寧燦的眼睛為什麼會不自覺沉溺在裏麵,太奇怪了。
……
寧燦離開了警局,開著車買了一束百合,今天是她媽的忌日,她必須要親自去看她的母親。
她剛到墓地,寧天源的電話就來了,“小渝,你到了嗎?”
“嗯。”
寧天源聽到有淅淅瀝瀝的雨聲,“帝都下雨了麼?”
“嗯。”
“你給你媽媽買百合了嗎?”
“嗯。”
寧天源聽出寧燦情緒不高,“今年我回不去了,你和你媽媽多待一會兒。”
“好。”
寧燦掛了電話,看著眼前的墓碑,這裏麵躺著的就是她的母親,可是可笑的是裏麵隻有衣冠塚。
寧天源還要騙多久寧渝,她們的媽媽根本沒有死,她們的媽媽怎麼會死呢?
她可是過得很幸福。
寧燦嘴角微揚,看著墓碑,“這麼多年,一年一年的哀悼你,你能感受到嗎?如果能,你怎麼不去死!”
寧燦把百合一下子摔到墓上,冷笑著看著墓碑上微笑的女人。
寧天源也是可笑,這麼多年一直把真相瞞的死死的。
寧燦想著當年她的絕望,她從來沒有一刻忘記。
她怎麼會忘記呢?
在她在崩潰邊緣,在她在恨不得死去的時候,她都咬著牙挺過去了。
因為她喊著媽媽,後來她得救以後,寧天源就說,她媽媽去世了,人再思念都不會怨一個死人。
可是,她根本沒死,有些人,不配為人母。
雨越下越大,寧燦身上的雨水也越來越多。
她就像僵住一樣,良久,寧燦睫毛微顫,她僵著身子離開了墓園,最後一步時,她暈倒在地上。
許州正在辦公,他的眼皮一直在跳,他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給寧燦打了一個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
他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許州第一次後悔為什麼不給寧燦安個定位。
她那個狀態,如果在外麵出事了怎麼辦?
暈眩的時候沒有人看到會怎麼樣?
許州少見的手掌不停的哆嗦,不行,他要去找寧燦。
……
墓地看園人住處。
寧燦騰地一下坐起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這是個小屋子。
聽到她的動靜,外麵嘎吱一聲,一個老人走進來。
“你醒了?”
寧燦看著眼前的老人,嘴角微揚,“謝啦,老頭。”
老人笑著罵了她一句,“行了,破丫頭,下次不要下雨天來,我怕打雷把你劈了。”
“死老頭,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
“嗬嗬,剛才你手機一勁兒響,我就給你接了,那小夥子應該快到了,怎麼?老頭子我要有孫女婿了?”
“臭不要臉,誰是你孫女?”
還沒等老頭再說話,門口傳來汽車急刹車的聲音,寧燦一臉無奈。
老頭揶揄的看了一眼寧燦,“你快躺下,我去看看我孫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