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沒與黑夜裏的笑不曾被發現,葉樓清隻知道,她久久未出聲,未曾回應他的話,這讓他有了那麼一絲心跳加速。
然而,黑夜之中,白千晨盯著葉樓清的眸片刻,清潤一笑道:“那你還是去吧,反正,都是我得利。”
他若是樂意,那便讓他去吧,最後,她自己能夠好好的離開就行了。
至於還在乎麼,嗯,白千晨覺得他的腦子真的是秀逗了,經曆了這麼多,她一直以為他的心目中也是極為明白他們的立場的。
“嗯,在等一會兒吧。”葉樓清收回視線,眸內剛剛的湧動情愫一瞬間被理智所取代,他的語氣及淡,視線也轉向那群人的所在地。
他一直都知道,也該死的控製不住自己,今早他不過是幫父親去跟左先生談事情,卻突然看到了有人偷偷闖進她的住所,腳步,思想,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促使著他跟了過去。
斂下思緒,葉樓清微眯著眼眸看著那方人群,握著白千晨的手,不曾鬆開過。
“待會兒你貓著腰,到那車旁進去後備箱。”
此刻,有人打開車子的後備箱,正從裏麵搬出幾箱礦泉水,等水搬完,也正是一個好時機,剛剛好,她可以躲在裏麵,唯一的,就是等待著時機。
他摒棄了許多雜念,蹲在樹叢中。時間也是一分一秒的過去,而他,也準備好隨時衝出去,當誘餌。
來抓人的是風雅,雖然讓他疑惑,此刻,卻沒有時間給他任何的思考時間。
然而,對於鬱悶了一天並且一直在逃亡的白千晨來說,風雅的出現,著實讓她有些吃不消。雖說這話是從葉樓清的口中聽到的,卻也無法撫平內心的疑慮。
風雅,患有大病,為人單純善良,說話時眼睛盈潤的好像在說話一般,這是她給自己的印象,但是,這樣的人,卻跟擄走自己的人是一夥的信息,一直在她腦中盤旋不定。
雖說知人知麵不知心,但風雅,就算她從一開始對她就沒有好感,但她眼睛裏流露出來的那種光,也不像是一個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綁架,並非表麵上說的那樣簡單輕鬆!
就在她思考的過程中,葉樓清鬆開了她的手,並且低聲說道:“我現在過去,你要抓緊時間跑過去,知道了麼。”
正當葉樓清想要奮力一跑的時候,白千晨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皺眉道:“這樣太冒險了,你等我一會。”
說罷,她繼續盯著那些人的動作,抿緊的唇瓣顯示著她的高度警惕。
為什麼,偏偏是風雅,她的理由,她的動機呢!
被拽住的葉樓清回過頭,盯著兩人相握的手腕,她的掌心是溫熱的,帶著點點濕意,大概是因為天氣的原因吧。這雙手,此刻讓他如此的貪戀著,而曾經也隻牽著他的手。溫潤的肌膚,帶著溫熱觸碰他的火熱,他的手上,呈現著一股涼意,一瞬間,使得他的目光,沉了下去,薄唇緊抿,麵部的線條忍不住緊繃,他在克製,他要保持理智。
彼時,華庭。
忙碌了一天的葉子蘇終於還是忍不住打開了抽屜,眼睛瞄向裏麵躺著的婦科報告單,這張報告單他已經搞清楚是什麼了,所以今天一天他都沒有急著趕回去。
是檢驗報告,她沒有懷孕,可能是她聽了他說的話放在了心中,所以才去的。
伸手拿出報告單,視線掃視著上麵的每一個字,最終,他關掉電腦,站起身子,拿過桌麵上的車鑰匙,出了辦公室,來到地下室,打開車門,一路疾馳回到盛世。
他想見見她,即便他們早上剛剛見過。
停下車,屋內沒有一絲光亮,他的眉心皺了皺,不由得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七點,並不是很晚,可是,也沒聽她說今天出去玩了之類的話。
將車子鎖上,他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卻發現,門並沒有鎖上,一時間,他的眸子一沉,眼睛微眯,繼而推開門,打開走廊上的燈光,在屋內掃視了一圈,才看向樓上的主臥。
他的臉,沉了下去,一發不言的一步一步走上去,二樓的樓道裏沒有開燈,昏暗極了,他的手輕撫著樓道旁的扶手,最終,按下水晶吊燈的開關,走廊上,瞬間亮了起來。
臥室內,很整齊,沒有一絲的淩亂,被褥也如同她起來時掀開一角的模樣,家具還是擺放在原來的位置,屋內也沒有一絲被人闖入的痕跡。
眉心一皺,難不成,真的是出門忘記鎖門了。
關上臥室的門來到客廳,整棟房子都顯得冷清極了,沒了那個女人,他竟會覺得冷清。
靠在沙發上,葉子蘇忍不住勾唇一笑,以前那麼多個日日夜夜也都這麼的度過了,此刻,竟覺得冷清。
這個女人,當真是離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