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月,你別怕,師傅很快就會來陪你了,在這一段時間,我也想通了,不妨和拙軒多相處相處,這輩子現在放不下的就是他吧,虧欠他的也一並還了,至於非也,終究是無緣…
慕容拙軒開始也賠笑著,在看見上官慕璃越發深沉的臉色,自己也將笑意掩去了。
“還在為霓月而傷心吧。”慕容拙軒語氣淡淡的,將目光轉向了不遠處的那清脆的竹林上,不讓自己去看上官慕璃那難過的樣子。
也許就是該讓她好好的發泄出來吧,憋在心裏總會出事的。
人的情緒總是憋悶著,到了某一個契機,總是會發泄出來的,不如趁早的發泄,也好讓自己以後的生活可以不那麼累。
上官慕璃心裏難過,毋庸置疑。這一點慕容拙軒自然也清楚。因而也就由著上官慕璃發泄出來。
慕容拙軒走到上官慕璃的麵前,“上官慕璃,你給我聽著,我隻給你這一次時間用來懷念霓月,在今後的日子裏,必須快樂的活下去,不然你就是最對不起的霓月的人。”
慕容拙軒一臉的嚴肅,不再是以往那柔和的笑臉,現在討好上官慕璃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不如直接一次性把話跟她說個通通透透,反而要好很多。
憑借慕容拙軒對上官慕璃的了解,現在的上官慕璃應該是會完全的在他的麵前展露出本來的情緒的,但是一直等了好久,上官慕璃還是那樣靜靜的,沒有任何的反應。這一點完全的超出了慕容拙軒的意料之外,怎麼會這樣呢?
慕容拙軒心裏有疑問,很大的疑惑,但還沒來得及開口,眼前的上官慕璃就已經發話了。
“拙軒,你就那麼想看本小姐哭嗎?”上官慕璃帶著挑釁的眼神,抬了眸子,深深的看著慕容拙軒。見他還沒有完全的進入狀態,接著打趣:“其實本小姐倒很想看你哭,要不委屈委屈你?”
慕容拙軒的嘴角不斷的抽搐著,上官慕璃卻在一旁笑的邪惡。
“你個臭丫頭,就不能不拿我打趣麼?”慕容拙軒氣惱的開口,真是,難道看不出自己一心都在為了她著想麼?怎麼反倒打趣起自己來了,真是過分。
上官慕璃報以明媚的笑容,露出潔白的牙齒,“拙軒,拿你打趣怎麼了?不服氣?不服氣你反擊就是了,哈哈。”
慕容拙軒英眉一挑,眼神幽深。“哦?那你嫁與我為妻如何?”
“好!”
短短的時間,風水逆轉,本來該上官慕璃尬尷的話題,現在卻丟到了慕容拙軒的麵前,上官慕璃巧笑嫣然,雙手叉腰,心裏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慕容拙軒完全被上官慕璃的這句回答震傻了,一時反應不過來。
慕璃是說真的?還是隻是一句玩笑話?如果我現在認真起來,她肯定會說自己上當了。
慕容拙軒點點頭,那丫頭一向就那麼壞,肯定又是耍自己玩來著。但是片刻,慕容拙軒又不死心的想: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呢?
上官慕璃見他臉上多變的表情,自然也想到了,心裏暗自偷笑。
“咳咳,我說,慕容拙軒,你想好了沒有?反悔還來得及。”上官慕璃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過癮,非要再給他加上一味猛藥,才算是肯收了玩弄的心。
慕容拙軒似乎還是不肯死心,有那麼一點的機會都不肯放過,“慕璃,我們擇日成婚吧。”
是,雖然自己知道機會渺茫,但還是有那麼萬分之一的機會不是麼?
慕容拙軒都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可笑,明明她的心裏愛著誰,自己是那麼的清楚,還要在這個時候給自己難堪。似乎真的是為了這所謂的愛,變得癡傻,連理智都沒有了。
本以為這一次又是美夢一場,但是結果卻讓他大吃一驚。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如何?”
上官慕璃嘴角掛著恬淡的笑容,眼裏寫著認真,一點也不像是說著玩的。但是慕容拙軒的心裏卻始終不能輕易的接受這個事實,是因為遭受過許多的打擊了麼?
是啊,曾經付出了那麼多,也沒能得到,今日卻那麼容易,會是一個美夢了?夢醒了又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獨自心傷。
一直期待的那一天忽然到來的時候,反而讓人反應不過來了。
慕容拙軒的心裏澎湃著,但是卻還未吐出隻字片語。臉上像是喜悅又像是震驚。
上官慕璃也好脾氣的笑笑,她知道他此時的感受,心裏想想,“也許早就該給他一個機會,再給自己一個機會了。何苦死守著那一份美好,不如放在心裏,也有那麼一份念想。”
現在的上官慕璃想通了,想明白了,那麼久的等待沒有讓任何人幸福,現在若還是執著,那麼就連唯一失去記憶找到幸福的非也也會斷送了他現在的幸福。
隻是上官慕璃不知道,現在非也的記憶已經恢複了,那麼深愛的人兒又怎麼那麼輕易的就將她忘記?
上官慕璃和慕容拙軒達成了共識,一起走遍天涯海角。
疲憊的上半生,現在也是該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了。
但現在已經清醒過來的非也卻沒有那麼的好過。非也也算是一個執著的人,當初他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都那麼的執著來尋找自己心中的空缺,現在總算是一顆完整的心了,但是卻沒有當初那純粹的快樂。
“非也,你要去哪裏?”見著非也醒來就慌張的張望四周,似乎沒有看到便急忙著往山洞外衝的樣子,白孤雪急急的叫住了非也。
其實白孤雪心裏怎麼會不明白非也的心思,隻是他這又是何苦呢?上官慕璃的離開就是最好的證明,她打算放下他了,他這樣苦苦的追,又何必呢。
見非也還是不為所動,直勾勾的往外衝去,白孤雪大聲的朝著非也吼道:“非也,她已經死了!”
非也猛地僵住了,而剛剛醒來的慕容瑾瑜也因為這句話傻在了原地,茫然的目光看著這靈洞的洞頂。
死了?怎麼會死呢?
上輩子就是這樣的錯過,難道這輩子還注定的錯過麼?慕璃…
非也的心像是生生的被扯開了一樣,隻覺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直覺。
看到昏倒的非也,雲逸飛也沒有片刻的猶豫,快步走到了非也的身邊,點了他的睡穴,這才算是真的安心了。
白孤雪與雲逸飛對望一眼,用眼神交換了彼此的意見,兩人雖然不是心有靈犀,但是了解還是足夠的,上官慕璃和慕容拙軒離開的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讓他知道。
慕容瑾瑜幽幽的道:“姨娘,她真的死了麼?”
白孤雪完全的傻住了,她還沒有想到瑾瑜在這個時候也醒了,但是這件事既然要隱瞞,那就是他們誰也不能說了,不然穿幫了,一切都白白的掩飾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白孤雪鐵了心,閉上眼,隱藏自己的情緒,說著:“是的,她死了。”
雲逸飛隻是幽幽的歎氣,這一家子怕是真的是孽緣啊。
雲逸飛也就由著慕容瑾瑜了,他現在怕是誰的話也不想聽,隻是需要時間去安靜安靜吧。現在最需要一點力量的怕是雲赤焰了。
親眼目睹霓月的死,他的心裏是最苦的,而且在死前,還是由慕容拙軒和上官慕璃陪著她走過的最後一程,他的心裏現在是最苦的。
雲逸飛輕輕的走到了雲赤焰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赤焰,節哀。”
有時候明明知道一個人很是難過,可是就找不到任何的言語去安慰,感覺任何的話語都是在他人的傷口上撒鹽,或者就是任何的語言在表達情感的時候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的。
雖然毒靈深山恢複了往日的清幽,剝去了那些詭異的色彩,現在隻是一個美麗的世外桃源,但解除了危機的他們,還統統籠罩在悲傷的色彩之中,走不出來。
三個月後,毒靈山莊,白蝶舞興高采烈的跑到了院子中,大聲呐喊:“我做到了,哈哈,我做到了。”
那歡快的樣子就仿若一個快樂的小天使,那麼的純淨美好。
雲赤焰在聽見白蝶舞的聲音後就走了出來,看見白蝶舞臉上洋溢的笑容,他也淺淺一笑。
三個月的時間雖然不足以讓他忘記霓月離開給他帶來的傷痛,但是也足夠他理清所有的思緒,重新振作起來。
接著出來的就是白孤雪和雲逸飛夫婦兩,兩人在一起經曆了毒靈深山的那一場風雨後,更加的珍惜眼前的幸福生活,對於他們兩人來說,現在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上天給予的賞賜。
“蝶舞,怎麼啦?什麼事情讓你那麼的開心啊?”白孤雪淡淡的開口。
她目光柔和的看著眼前的兒女,心裏倍感欣慰。
三月前,回來時,可沒有這麼多的歡聲笑語。雲赤焰一直悶悶不樂,慕容瑾瑜也隻是在毒靈山莊養好了傷就走了,說是要遊曆一番,緩解一下心情。非也,也在養好傷後,獨自回到了藥王穀,他說那裏有他和上官慕璃一切美好的回憶,他相信她會回來的。
而為了隱瞞非也慕容瑾瑜而說的上官慕璃已經死了的消息,也一直沿用著,自然在白蝶舞知道上官慕璃和霓月都離開的消息,傷心的大哭了一場,整整三天沒有開口說話,隻一心投入到了那些醫書之上,現在三個月過去了,一切好像也開始恢複了。
白蝶舞看著自己的親人,心裏一陣感慨,雖然此時她很想自己的師傅上官慕璃和師姐霓月也在她的身邊給她支持鼓勵,但故人已逝,怕也請求不得。
“爹娘,哥哥,我終於研究出來了,師傅和師姐交給我的那些醫術我全部學會了,也將師傅留給我的那個藥方研究出來了,發現那個藥方可以醫治好舅舅。”
白蝶舞激動的一點停歇也不做,直接說了出來。
白孤雪的等人雖然理解的有那麼一些費力,但還是反映了過來,不由的也開心起來。
“蝶舞,你說的是真的麼?你舅舅他可以站起來麼?”雲逸飛一看自己的娘子激動下,也隻知道哭泣,隻好貼心的幫她問出了心裏的疑惑來。
也就在此時,一直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白浩從屋裏走了出來,雖然他走的很是緩慢,但是他確實是靠著自己的力量行走著。
白孤雪更是激動了,當場嗚咽了起來。“哥哥,你終於好了。”
斷斷續續說了好久,白孤雪才將這一句話說了個完整。
白蝶舞跑到了自己哥哥的麵前,略帶一些撒嬌的意味,往他的懷裏鑽。雲赤焰笑笑,伸手輕輕的將白蝶舞攬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