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達室還是那位張大爺。
“張大爺,你好。”苗清月微笑著問候。
“好,取信嗎?哪係哪班的?”張大爺隔著窗戶,坐在桌前,戴著副老花鏡問道。
“不,大爺,我問你個事。我們這兒掛號信郵來了都登記嗎?是簽字領嗎?”苗清月問道。
“對啊,當然簽字了,否則怎麼能說清呢。這是傳達室的製度。”
“我們這兒的登記資料都保存幾年?大爺。”
“好多年,具體也說不上來。能存的一直存著,怎麼了?同學。”張大爺很奇怪苗清月問這個問題。
“太好了,謝天謝地。大爺,麻煩你個事啊。我想查一個掛號信,沒有收到,不知到校了沒有。”
“平時呢,不行,今天星期天,就給你查一查。說吧,什麼時候郵的?”
“差不多三年了,日期是——”苗清月說不上來。
“零二年八月份的。”蕭磊還記得比較準確。
“啊,這麼長時間了?好吧,同學,你倆等一下。”張大爺說著慢慢起身,去開檔案櫃。
“零二年的。”張大爺在翻著,“幾月的?”
“八月份的。”蕭磊又答了一句。
張大爺拿著個本,來到桌前,翻著,嘴裏還念叨著,“八月份。”
苗清月和蕭磊焦急地看著。
“郵給誰的?哪兒來的?”
“郵給我。”苗清月馬上答道。
“什麼名字?”
“苗清月。”
“苗清月。”張大爺慢慢找著,兩萬多人的學校,一天來信上百封啊。“你們年輕人眼好,你們找。”
“好。”一句簡單的應答,苗清月迫不急待地接了過來。“找到了。收件人,苗清月。”苗清月興奮地喊了出來,“噫,我怎麼沒收到呢?”
“怎麼回事?誰簽收的?”蕭磊一聽找到了,也十分高興。
“陳思燕。是陳思燕簽的。”苗清月驚喜著嬌聲道,“她怎麼沒給我。”
“什麼人,誤了我們的大事,簡直要害我們一輩子,這個誤會差點永遠解不開呀。”蕭磊咬牙恨恨說道。
“是啊,這個老鄉,害死我們了。”蕭磊沒想到苗清月居然這麼好撒嬌,想到剛認識時的矜持,三年來的冷漠,現在的嬌柔,蕭磊說不出什麼滋味,臉上隻是掛著淡淡的甜笑。
“思燕就在我們宿舍,我去問問她。”
“對,問問她,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蕭磊十分忿怒,“是不是那個暗黃短發,穿明夾克的那個?”
“是啊,她可能是疏忽了吧,也不要太責怪她了。”
兩人奔到宿舍,卻發現陳思燕不在。
蕭磊問:“陳思燕是做什麼的?她是我們學校畢業的嗎?一屆的嗎?”
“是我們學校的,一屆的,信息學院計算機係的。她是我的老鄉,最要好的朋友。我們在一起上小學、初中、高中,而且都是一個班的。隻是上大學時,她擅長理科,不擅長文科,特別不喜歡語文、政治、曆史,所以沒考文科,報考學計算機了,她說‘我命不好,文科學不好,要不然我們還是一個班的,清月。’來大學後,思燕努力爭取,又和我是一個宿舍的,我們是真正的鐵姐妹。”
“噢,這樣啊。怪不得我見她的時候有點眼熟。”
“等我見了她問個清楚。不要責怪她了,蕭磊,好不好?”
“好吧。”蕭磊附了一聲,“清月,幾點了?我們吃飯去吧。”
“快1點了,學校沒飯了。”
“到外麵去吧。我們要好好吃一頓,太緊張了。”蕭磊大吐一口氣,說道。
“好。”
兩人走到街上,卻挑不出合適的飯館,倒是有摩天奢華的大酒樓,也有清潔幹淨的小食館,但兩人都沒有商定。最後,苗清月提議,蕭磊遵命,吃西餐。兩人遂挑了一家西餐廳,走了進去。
一人一包薯條、一個漢堡包、一個雞腿、一杯奶茶。簡單的午餐在曼妙的的音樂中開始了。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