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精心的全麵準備,蕭磊與清月的訂婚日子終於到了。一對經曆了迷霧風雨的戀人終於向婚姻的殿堂又走近了一步。遺憾的是,蕭磊的母親沒有來,蕭磊的家並沒有電話,連街鄰四舍都沒有,母親要打個電話要跑到鎮裏,很遠很遠。蕭磊走出家鄉上學,起先還一個勁寫信,告慰思念之情,後來別人寫的少了,自己也怠慢下來,隻是母親還不時寫幾封,問寒問暖。蕭磊想隻是一個訂婚,也不麻煩母親了。等結婚的時候把母親接來,可好好住上一陣子。
為了保持訂婚的新鮮感,昨天蕭磊與清月一天不曾見麵,也沒有通電話。
蕭磊是康氏董事長,康偉業說,康氏便是蕭磊的家,我們幾位董事就算蕭磊的家人了。所以,今天,康偉業、鍾曉媛、康永輝、諾其斯等董事都來到了鑫天大酒店。諾其斯本不想來的,但可能是聽從了其他董事的建議,來中國做事主要靠混人情,這等大事,必須參加,所以便也來了。
今天不隻蕭磊,人人打扮的異常精神。蕭磊打扮的是一倜儻文人,永輝打扮的豪富公子,康偉業今天也穿了西裝,神采奕奕。鍾曉媛微施了粉,風韻猶顯。大家在席間坐了。
蕭磊自是在大廳等候,約近11時,隻見一輛奧迪直馳到大廳前。首下來者,正是苗齋源,也是一身新裝,格外亮眼。蕭磊急忙迎了上去。
緊接著,曾葉蘭也下了車,隻見她今日比往常在家精神十倍。最後,便是清月,隻見一隻纖細的長腿伸出來,接著緩緩下來一個紅色身影,身材妙曼多姿。蕭磊一看,簡直要暈過去,從不穿紅的清月,著一身紅裝,下身為裙,果然靚麗驚豔。她的驚豔與眾不同,不顯妖而愈麗。真是“此女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蕭磊激動地叫了一場:“伯父、伯母、清月,你們來了。”
“你叫什麼?蕭磊,該改口了。”苗齋源不滿意,打趣蕭磊。
“啊,爸,媽,大家都到了。”蕭磊一聽,知是今天說錯了,急忙改口。
“嗯,我們快去吧。”曾葉蘭應了一聲,道。
蕭磊引路,一進包間,康偉業、諾其斯等紛紛站了起來,連忙打招呼,蕭磊為曾葉蘭一一介紹。
曾葉蘭頭一個見的是康偉業,她隻是出於禮節與他握手,不想抬頭看時,卻吃了一驚,似曾相識,遙在夢中,隻是一時難以想起來。不想,康偉業見曾葉蘭也一怔,注意到這個中年婦女,他失聲叫道:“蘭子?”,一時心情澎湃。這苗齋源雖與康氏打交道多年,但曾葉蘭作為內賢,深入簡出,從來不曾應酬商業事宜,所以,連康偉業也沒見過一眼。
曾葉蘭一聽這一聲熟悉的蘭子,便淚水滾在眼中,這二十多年中,從不曾有一人叫自己蘭子,這人怎麼會知道自己年輕時的綽號昵稱。莫非是他?她想到,幾乎不能呼吸,二十多年不相逢,今日奇緣如何得?但見苗齋源及眾人在此,今天又是女兒的訂婚之日,竟不敢放情相認,她隻簡簡單單回應了一句:“康董好,常聽齋源提起你,感謝參加小女的訂婚之禮。”
康偉業被曾葉蘭這一句提過醒來,見苗齋源、鍾曉媛等俱在此,知道自己失了態,連忙退讓。鍾曉媛走了過來,與之握手。
鍾曉媛已含含糊糊聽到康偉業叫了一句“蘭子”,心頭便是一震,渾身一顫,哪個蘭子?難道是她?待她與曾葉蘭握手,雖然歲月的刀痕刻在了曾葉蘭的臉上,但仍掩飾不了年輕時的秀靈風情。鍾曉媛與之一握,便急忙抽回,十分害怕似的。
一時介紹完畢,大家入坐。曾葉蘭、康偉業、鍾曉媛三人心中各有心事,竟完全沒了為蕭磊、清月訂婚的喜悅心情。
開席,康偉業致訂婚賀辭,聲音卻不似往日流利,不時有顫微之聲,說的也無非是祝兩位信守盟誓,天荒地老,百年永合。曾葉蘭不時注意康偉業。她的注意讓康偉業越加不自然。
本是一二百字的慶賀辭,康偉業卻十分艱難地念完。
賀辭完畢,大家便共同舉杯,共祝新人,人遠千裏姻緣定,心有靈犀百年合。
酒過三盅,蕭磊便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打開是一枚晶瑩剔透的鑽戒,走到清月麵前,靦腆卻無限甜蜜地說:“清月,嫁給我吧。”
清月含著笑,默默地點了點頭。蕭磊拉起她的纖手,把戒指給她戴上。一時,眾人響起了掌聲。曾葉蘭細看蕭磊,往日老覺得他的麵孔十分熟悉,隻是難以記起。現在與康偉業一比,卻有相似之處,不覺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