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磊,又是你,誰讓你來的?你又來搗什麼亂?難道你給我們苗家添得亂還少嗎?”苗齋源感到奇恥大辱,見蕭磊發問,厲聲質問蕭磊。
“不是你們叫我來參加清月的婚禮嗎?”
“我什麼時候叫你來的?我怎麼會叫你這種人來?沒有身份,也沒有道德。”
“可是——”
“是我叫他來的。”曾葉蘭站起來說道,“可是,我沒叫你來搗亂,是讓你好好送清月一程。誰知你——”葉蘭一時語塞,話不完整。
“是啊,我也想靜靜地送她到人生的另一征程,可是,可是,清月好像很不高興,我有疑問,所以就,就情不自禁站著喊了起來。”
“她高興不高興,與你有什麼相關?淨添亂。你趕緊走吧,不要破壞今天的婚禮。”苗齋源生氣道,又轉身怒斥曾葉蘭,“你呀你,你讓他來幹什麼?他坑得我們女兒還不夠嗎?”
“小磊,走吧。我替清月謝謝你,謝謝你來參加她的婚禮。”曾葉蘭道。
“不可以,我不能走,我不能走,不解開我心中的疑問,我不走。我要知道,清月怎麼了?”蕭磊一聽讓他走,他大聲抗議,他必須搞清楚清月為什麼總是說“我願意”。
“這一切與你無關,請你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苗齋源怒睜圓眼,強忍著恨恨道。
“可能是清月太緊張了,她都語無倫次了,幸福衝昏了頭腦。小磊,你走吧。”
“我不走,我不走。清月,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蕭磊失去了理智,轉身使勁搖著驚恐失色的清月。
“蕭磊,你必須走。我一向認為你是一個好青年,今天不許你無理取鬧。”蕭磊看時,卻是康偉業指責自己。
“蕭磊,我認為,你應該走,這樣對你對清月都有好處,沒有人比我更愛清月。”尼克攤開手,對蕭磊認真地說。
“簡直是無賴,還是康氏的前任董事長,真是把康氏的臉丟盡了。”此言誰者,鍾曉媛。
“蕭磊,你走吧,帶著雨萱,走得越遠越好,我求求你,再也不要回來都市。”又一個無限誠懇的聲音,是康永輝。
“蕭大哥不能走,除非清月說不願意嫁給他,我就跟他走。”雨萱以一當十,奮力替蕭磊說話。
蕭磊看著昔日的戀人、前輩、上司、同事,一個個反對的聲音,而清月始終一言不發,神情冷靜,隻覺得心中隱隱作痛,一股氣攣在胸中,無處排泄,連打了好幾個隔,他覺得腹痛起來,而且越來越厲害,終於,驚恐、悲傷、疼痛將這個年輕人壓得在地上。蕭磊蹲在地上,閉著眼,隻覺得胸中有千百條蟲子,使勁鑽咬著,翻滾著。
“蕭磊,你又胃痛嗎?”
蕭磊使勁地點點頭,不對,這個聲音,好溫柔,好貼心,蕭磊的心感到了一種獨特的溫情。誰的聲音?是雨萱嗎?不,雨萱雖然對自己萬種柔情,可是她是叫蕭大哥的。是誰?隻感到一隻手緩緩地撫著自己的頭,像母親的手一樣貼心。是母親嗎?怎麼可能?母親遠在千裏之外。難道是,清月,對,是清月的燕語,是清月的纖手,清月終於肯跟我說話了。蕭磊急忙睜開眼,隻見清月蹲在自己身邊,眼含淚水,動情地看著自己。
“清月。”蕭磊失聲叫道。
“蕭磊。”一樣的聲音,充滿了悲戚,久違的聲音。
兩個年輕人同時撲過來,緊緊地擁在一起。蕭磊哭道:“你今天為什麼這樣?我好難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穿著婚紗,還見到了你。莫非這一切不是現實,莫非是我一人潛意識的夢?”
“可能是夢,我也是在作夢,不知是悲是喜的夢。”兩個人互相喃喃有語。
“清月醒過來了。太好了。”苗齋源欣喜的聲音。
“是啊,我們的女兒終於清醒了。”一個哭泣的聲音。
“我們再也不要分開,清月,我們結婚吧。”蕭磊動情地看著清月。
“可是,可是雨萱怎麼辦?我已經想明白了,黛玉誤會了寶釵,我誤會了雨萱。雨萱是一個好女孩,她是一個值得你愛的好女孩,你要對她負責。”
“雨萱。”蕭磊自言了一句,抬頭看雨萱,隻見雨萱眼中含淚,卻帶著笑容,她好像知道蕭磊抬頭的意思,“蕭大哥,我沒事的,雨萱已經徹底好了,不需要蕭大哥照顧了。清月妹妹最需要你,你最需要清月妹妹,你們誰也離不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