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永輝接到雨萱打給他的電話,要馬上見他。他知道雨萱要說什麼,撓了撓頭,支支吾吾說道:“我看張庚涯去了,現在在街上。”
“那要不我們就在上次那家咖啡廳見麵,如何?我離得較近。”
“好吧。”永輝硬著頭皮答應了。
永輝忐忑不安地開了一路,不知雨萱會有何反應,吃驚?質問?感謝?她會說什麼?自己怎麼回答呢?
永輝趕到咖啡廳,隻見雨萱早已到了,一聲不響,陰沉著臉坐在一個角落。見永輝進來,也不打招呼。永輝輕輕落座,想打招呼,卻覺得說什麼都不合適,平時蠻伶俐的人一時無語。兩個人都靜坐片刻。還是永輝先開了口,問道:“雨萱,喝點什麼?”
雨萱無語。
“那來兩杯咖啡吧。”說著,永輝招呼了服務員。
“你為我獻得肝?”雨萱直奔主題,嚴肅得問。
“是。”永輝輕聲回答,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這麼說你愛我?”雨萱今天太直接了。
永輝頓了頓,又輕輕說:“是,真的很愛很愛你。可是我從來沒想過以這個感動你。我隻是想讓我心愛的人活著,我就可以不傷心,不感到孤獨。我是自私的。”
“唉,你的花花公子氣派哪去了?怎麼跟蕭磊似的,說話一副文謅謅的樣子,幹嗎這麼嚴肅?”雨萱撲哧笑了。
永輝也跟著傻笑,說道:“都讓你嚇走了。我想憑我的努力和恒心贏得你的愛,可是時間還是太短,你不曾體會到。我從來沒想過憑這個。我康永輝不是這樣的人。”
“我知道。可是這件事非常人之舉,夠了,夠了,它足以證明一切,我相信你以後的努力,相信你會讓我幸福。我接受你的愛。”
“可是,蕭磊怎麼辦?我知道你是愛他的。”
“蕭磊愛的是清月,從來都是,而且清月也很愛他,他們彼此在心目中為第一位。雖然他們是兄妹,可是兩個人還是不能割舍。雖然不知未來如何,我想我應該放棄了,畢竟需要一個人走開。”雨萱歎了一口氣,“他們倆個,都學文學,太唯心了,一意追求著理想愛情,愈是得不到愈是會抗爭。我呢!還是做個唯物者吧,麵對現實,一切從實際出發。”
“你都成哲學家了。”永輝笑道。
“苦難使人睿智。我想了很久,原來我要找的是一個對我好、疼我、珍惜我的人。我以為我找不到,可是遇到了蕭磊,相濡以沫使我非常珍惜這個男孩。現在好了,有你,你也會非常小心的珍惜我,不是嗎?所以,我會努力去愛你的,越來越專注。”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永輝簡直像小陔一樣要蹦起來。這麼大的人了,麵對愛情,卻是這番舉動,嗬嗬。他高興地唱道:“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後麵的幾個字他幾乎是在大聲喊。
“我可不要老鼠,我要的是老虎。”雨萱一笑,這一笑,充滿了嫵媚,直惹得永輝心迷神醉。永輝不顧一切,將雨萱抱了起來,說道:“女人是老虎,你才是老虎。”雨萱“啊”地一聲,然後兩人都笑了起來。兩人的笑,都像是涅槃浴生後的開心之笑。
永輝和雨萱結合了,兩個人在享受著愛情的同時,開始著手張庚涯囑咐的影視事業。雨萱覺得應該給蕭磊說點什麼,給曾經的戀人,算是戀人吧,做最後的告別。她寫道:蕭大哥:我們分別已有一段日子,不知你和清月妹妹在哪裏?過得怎麼樣?不管別人怎麼看你,你永遠是值得雨萱尊敬的大哥。
不知你的情況,那我就聊聊我的情況吧。
你可能不知道,我住院期間,永輝為我交了一部分手術費,可能單子太多,交錢的次數太多,你可能沒有察覺出來。但你可能更想不到,他不但為我獻了血,居然還為我捐獻了肝。天哪!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能證明一個人的真情,我的身體循環著他的血,我的胸膛用著他的肝,我的腦、我的心被他的真情、他的靈魂包圍。所以,我和永輝相愛了。雨萱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歸宿,蕭大哥也可以對雨萱放心了。
對於你和清月妹妹的關係,也許是命中注定吧。不知你是不是記得我們在武當山抽得簽,其實你抽的第一次簽已經注定了你們的宿命,“今生難逃倫情敗”,我想是你和清月妹妹的寫照吧,我不忍心,所以揉了紙條,我們抽了第二次,這個簽我主動挑走了。這個簽的這句話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了,但還有一句“歸入豪門兼善天”我還沒弄明白,也許是你們以後的歸宿,回到康氏或者清月爸爸那兒。然而,這一切,太難,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