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從人的通報之後,羅斯布魯也十分意外,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錢國玉和張秩君居然還會來拜訪自己?
老實說這幾天羅斯布魯也十分緊張,因為荷蘭是遠東遠征軍的成員之一,可以說現在和華東政府是敵對關係,而且他真沒有想到英國遠東艦隊競然都被撤僑艦隊擊敗了,因此將撤僑艦隊到達爪哇時,羅斯布魯還以為自己的末日來了。好在是撤僑艦隊並沒有找殖民政府的麻煩,而羅斯布魯也嚴格的約束爪哇的官員、軍隊、土著,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去遭惹撤僑艦隊,他們想幹什麼就讓他們幹什麼吧。
好不容易等到撤僑艦隊要離開爪哇了,羅斯布魯剛剛稍鬆了一口氣,那知錢國玉和張秩君來拜訪自己,難到他們是打算在臨行之前先把自己幹掉嗎?不過轉念一想,如果對方真要幹掉自己,就不會隻是這兩個人來,而是直接帶著軍隊殺來,因此自己應該還是安全的,於是羅斯布魯立刻命人將兩人請到自己的會客室裏。
雙方落座之後,羅斯布魯道:“兩位見我有什麼事嗎?”
錢國玉道:“總督先生,我就有話直說了,我們現在的關係實際是敵對關係,也沒有必要客套,這次我們來爪哇是接華僑撤離,並不打算對爪哇動手,因此你也可以放心,我們這一次不會對你不利。”
羅斯布魯幹笑了幾聲,道:“就我個人來說,是愛好和平的,因此我對這個結果非常遺憾,隻是......”
錢國玉打斷道:“總督先生,我們來拜訪您,不是要說這些廢話的,後天我們就會離開爪哇,但還有一批華僑並沒有跟我們一起離開,他們會繼續留在爪哇,我知道現在爪哇有不少人都在盯著華僑的財富,隻等我們一走就打算開始搶奪。”
羅斯布魯心裏一凜,忙道:“不不不不,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華僑為爪哇的經濟繁榮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總督府是絕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當然在前段時間確實有一些針對華僑的攻擊事件發生,但那隻是個別行為,總督府己經采取了有效的措施,保證不會再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了。”
錢國玉搖了搖頭,道:“我剛才說過了,這些外交上話不用再說了,我也不是外交官。我要說的是,我們離開之後,你們想做什麼我們當然是管不了,但我想提醒總督先生一句中國老話,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麵。”
羅斯布魯怔了一怔,臉色也終於認真起來,道:“這是什麼意思。”
錢國玉道:“總督先生一定認為,遠征軍到了以後一定能夠取勝,但我想提醒總督先生,在戰場上是沒有絕對的事情,萬一遠征軍敗了怎麼辦?”
羅斯布魯的臉色也微有些變化,他確實是相信遠征軍到了遠東之後,一定能夠擊敗華東政府,根本沒有想過遠征軍會失敗,但錢國玉的話確實是提醒了他,萬一遠征軍真的被華東政府擊敗了呢?在此之前自己也不相信英國遠東艦隊會被撤僑艦隊擊敗的,但結果呢?
不過羅斯布魯也知道,現在爪哇的各國商人、土著都己經磨刀霍霍,急不可耐了,隻等著撤僑艦隊一走,就開始對剩下的華僑動手,自己雖然爪哇總督,也不可能阻止他們的行動,否則這些商人完全可以聯手把自己整下台,因為這些商人在國內都有極大的能量,足可以影響國會。
這時錢國玉似乎看出了他的為難,道:“我知道總督先生也不可能在爪哇一手庶天,就算想阻止,也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羅斯布魯聽了,趕忙點頭道:“是啊,是啊,我也管不住啊。”
錢國玉道:“如果隻是搶華僑的產業、財富的話,也就算了,但最好是不要鬧出人命來,因為血債是要用血來償,至少在這一戰的結果出來之前,不要輕易的動殺戒。由其是張家的人,我們希望如果將來有一天,我們重返爪哇,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平安的。否則那時就等著我們的報複吧,而且殖民政府也不可能躲過。”
羅斯布魯也是聰明人,這時那還不明白錢國玉的意思,就是華僑的財產可以隨便搶,但不要殺人,由其是張家的人,因為如果華東政府獲勝,再殺回爪哇,那麼搶去的東西都是可以再奪回來後,而且也兩方的關係重新恢複緩和留下了餘地;而如果造成華僑的大量傷亡,那麼雙方也徹底失去了重新和好的空間,在華東政府獲勝之後,爪哇就將會麵對華東政府的驚人怒火和瘋狂報複。
雖然羅斯布魯不能阻止外國商人和土著搶奪華僑的財產,但要減少華僑的傷亡還是做得到的,畢竟各國商人關注的隻是華僑的產業,對殺人到並不感興趣,土著也許殺心更重一些,但羅斯布魯自問還是能夠管得住的土著,當然不能說真的就一個華僑都不被殺,但將死亡的華僑人數控製在一個較低的數字,是完全可以做到的。至於華東政府要求保護張家留在爪哇的人員,也很好辦,幹脆就把他們全部抓起來集中監禁,實際也是一種變相保護。不過一但得知華東政府作戰不利的消息,那麼這些措施就可以全部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