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了。”
何彭敲了下陸潛的頭盔,把他從車裏拽出來。
他已經脫掉了防護服和頭盔,身上的白襯衣也同樣沾濕,裏麵的肌肉若隱若現,敞開的衣領露出鎖骨與頸窩,殺人於不眨眼。
陸潛的視線不受控地落在他的鎖骨上,無意識地吞咽,利落的喉結上下滾動。
“傻了?”何彭看著他,一根手指按在陸潛頭盔上點了一下。
“……你剛才說什麼?”陸潛嗓子有點幹。
“嗯?哪句?”何彭索性自己動手給他摘頭盔,手指按在搭扣上輕輕一挑,指尖在他下巴上蹭了下。
“……就我超過你的時候說的那句。”陸潛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聖誕快樂。”何彭平靜地說。
陸潛盯著他看了會兒,忽然低頭笑起來,何彭在這時給他摘掉頭盔,便看到小孩兒眉眼低垂,笑得眼角都彎起,飛出些極具少年感的得逞與張揚。
何彭特意超過他,又特地在終點線讓他超過自己,還在那一刻說一句“聖誕快樂”。
陸潛不相信何彭對自己完全沒意思。
“喲,何總!”身後突然一聲熱切的喊聲。
兩人轉身,那喊聲來自一個染了一頭粉毛的男人,鼻梁上卻架了一副書卷氣很濃的圓框眼鏡,顯得非常不倫不類。
陸潛覺得他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見過。
“嶽總。”
何彭不動神色地把陸潛拉到身後,走上去跟那人握了下手。
陸潛這才想起來,是上回在何彭辦公室裏遇到的變態,隻不過這回染了個粉毛,他才一時沒認出來。
嶽黎大概也剛剛跑完一圈賽道,身上的防護服還沒脫,頭盔夾在胳膊裏。
“喲,帶小朋友來玩啊。”嶽黎戲謔地看向何彭身後的陸潛,在說到“小朋友”時語調更為輕浮。
陸潛全然不怵他,就是何彭不在他也不知道什麼叫害怕,更何況何彭還擋在他前麵。
“我可不小啊。”陸潛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極盡風流地笑說著有歧義的話。
“謔!這脾氣!”嶽黎睜大眼,跟發現了個寶貝般,“何總,可以啊,這是隻小老虎啊。”
清脆的一聲,何彭一把打掉嶽黎朝陸潛伸出的手:“是老虎還是兔子跟嶽總都沒關係,你父親前天還問我項目的進度,說是隻要我需要就把你送去菲律賓親自談項目。”
嶽黎的父親十分欣賞何彭,這次借自己麵子硬是讓何彭與自己兒子達成合作,為的就是能讓兒子好好跟何彭學習學習。
奈何這二世祖從來不是能消停的主。
而何彭這話的意思便是如果嶽黎敢動陸潛,他就會被送去菲律賓。
嶽黎當即抬手作投降狀,仍然嬉皮笑臉:“別,好歹同學一場,怎麼,既然在這碰上了,要玩一場嗎?”
何彭實在懶得和嶽黎打交道,而陸潛卻搶先一步回答:“行啊,來。”
“有血性!就這賽道吧,我也才玩過一次,公平!”嶽黎滿意地回去重新換衣服。
場地上隻剩下何彭和陸潛。
“你別被他纏上。”何彭沉聲說。
“放心吧,我很高冷的。”陸潛樂嗬地吹了聲口哨,重新拿起頭盔。
“不過,他是……”陸潛頓了頓,回想嶽黎剛才的話,“是……喜歡男的吧?”
何彭穿衣服的指尖一頓:“男女通吃。”
“嘖。”
兩人換完衣服,何彭把手機扔回櫃子裏,一塊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