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幽珊麵上微微一紅,心裏卻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等到那一天了,一抹毒辣的笑意從她的唇間漸漸綻放開來……
與此同時。
謹王府內。
夏侯瑾半躺在軟榻之上,半杯清冽的醇酒倒映出一輪明月,眼前舞姬正踏著鼓點舞的妖嬈,水蛇一樣的腰肢嫵媚的扭動著。
舞姬們的心裏,無一不渴望著軟榻上的男人能夠多看自己一眼,從此便可飛上枝頭,然而夏侯瑾的視線自始至終都隻是漠然的戲謔,輕飄飄掃過去的目光,從不曾為了她們中的哪一個停留過哪怕是一瞬。
就在鼓點敲的密集,舞姬們旋轉越發妖嬈之時,追影手中捏著一隻小巧的竹筒出現在了門前,從那些舞姬身旁繞過時,撲鼻的脂粉味兒讓他的臉色頗有些不自然。
來到夏侯瑾身邊,追影畢恭畢敬地將那竹筒雙手奉到眼前,“主子,家裏來信兒了。”
夏侯瑾挑了一眼,探手取過竹筒,掏出裏麵的紙條一行行看了,隨手便用一旁的燭火點燃了這張紙,頗為無趣似的,自言自語道:“翻來覆去問的都是同一句,當真是無趣的很。”
追影抬起那張還有些稚氣未脫的臉,“主子,也不能怪家裏催的緊,雲叔這陣子也在著急呢。”
“不用管他,讓他急著就是。”夏侯瑾抄起酒杯,將裏麵的液體一飲而盡,臉上卻不見半分醉意,“盧家怎麼樣了?”
“回主子,盧家……”追影一開口,自己臉上就先露出了幾分疑惑,“盧家三小姐今天又暈倒了,之後盧家老夫人就趕了過去。之後也不知道為什麼,老夫人就做主,把盧家長媳留下的鋪子,盡數全都交了權,全還給了盧家大少爺。”
這也難怪追影疑惑,自從夏侯瑾順著禦靈族嫡係後人這條線,找到了盧府之後,便是他一直在暗處觀察著盧府的一舉一動。盧家大房留下的子女,在盧家遭到苛待已經是尋常可見的事情了。老夫人之前從未過問過半句,這次卻突然就把那些鋪子還了回去,實在是讓人忍不住要狐疑。
“哦?”看來這話題似乎要比剛才那封密信更加能挑起夏侯瑾的興趣,他微眯雙眸,薄唇輕挑起一抹笑意,“這倒是不奇怪……”
盧家老夫人自然不可能平白無故就想到要把鋪子還回去,她之所以這麼做,十有同盧淨初脫不了幹係。
隻是夏侯瑾也著實有些想不明白,之前那個悶葫蘆一樣的盧淨初,到底是因為什麼,會突然來了個徹頭徹尾的轉變。不過,不管是因為什麼,這位盧家三小姐都實在是有趣的很。即便她不是禦靈族的嫡係血脈,他也對她感興趣的很。
“繼續跟著。”夏侯瑾懶洋洋開口道,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也別跟的太近,小心些別讓人察覺到。”
“是,主子。”追影垂首,迅速回應道,“屬下明白。”
待追影退出房間,夏侯瑾的視線又變回原來那飄忽不定的散漫,盯著舞姬看了半晌,表情越發的百無聊賴起來。擺擺手,鼓點戛然而止,舞姬魚貫而出,偌大的房間頓時變的空蕩蕩了起來,留下的一抹胭脂香氣,反倒更顯寂寥。
端著酒杯,夏侯瑾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輕笑,望向窗外無邊夜色,眼底深處卻湧動著一抹誰也看不穿的幽邃……
時間一晃,便過去了三天。
自打鋪子徹底歸還到了他們兄妹手中,盧恭安近期要忙的事情就越發的多,同之前相比較,待在府裏的時間也越發少。二夫人雖然恨到牙根都在發癢,麵子上的一套卻還是做的滴水不漏,偶爾也命人來問過了幾回盧淨初身體康複如何,也送來了些補品。
日子看似平靜無波,同之前沒什麼兩樣,可在暗處,當所有人都知道老夫人已經做主將鋪子放在大少爺與三小姐名下之後,盧府下人裏頭的風向就漸漸有了一些看不見的變化。
雖說現在盧府下人,最為忌憚、最不敢忤逆的仍舊是二夫人,卻再沒有人敢像從前一樣,為了討好二夫人而刻意薄待三小姐了。鋪子剛剛到手,盡管收入的銀子往後隻歸他們兄妹二人,短時間內雖說見不到什麼太大的成果,但最起碼,她往後在盧府的日子都會平定安寧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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