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登,這次我們真的是遇上餓狼了。”蘇晴苦笑著說道,看那眼睛裏的狠意,就知道這群狼一定是餓了幾天了,而他們成了它們眼中最美味的食物。
“沒辦法了,隻能拚了。”伊登沉聲說道,握緊了軍刀,他們現在已經完全被狼群包圍了,要是不拚命,就隻能等死,幸好這群狼目測也就二十幾隻,估計是一個小狼群,要是成百上千隻,那麼他們兩個就不用反抗了,直接等死吧。
伊登和蘇晴背靠著背,對著狼群先開了幾槍,要是能用槍聲將狼群給嚇跑那是最好不過的,但是顯然,他們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這群狼餓久了,即便是看到同伴死去,也依然不願意散去,而是將緊緊地將伊登和蘇晴包圍起來,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蘇晴和伊登見狀,又連開了幾槍,殺死了幾匹狼,血腥味在黑夜中彌漫,更加刺激了這群狼的獸性,終於,一隻狼主動發起了攻擊,其他的狼見狀,幾乎是同時朝著伊登和蘇晴撲了上來。
槍聲和狼叫聲瞬間混合成了一片,很快,子彈就被消耗一空,蘇晴和伊登換上軍刀,選擇了近身搏鬥。
**
兩天前,京城機場。
一個穿著皮夾克的男人從機場裏走出來,他戴了一副墨鏡,手裏拿著一個行李箱,在跟人打電話,“我知道了,別催了,我已經到京城了,現在就去醫院。”
男人掛了電話,歎氣,剛走出機場大廳就打了一個冷顫,京城真的是太冷了,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去第二軍區醫院。”
彼得拿下臉上的墨鏡,笑看著傅衡逸,“聽說你們在找我,我就自己來了。”
傅衡逸什麼都沒說,直接將彼得帶到了沈清瀾的病房,“幫我的妻子看看。”
此時的沈清瀾每天清醒的時間已經不足三個小時,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昏睡,臉上的紅疙瘩已經越來越多,看著很恐怖。
彼得皺眉,“這是怎麼回事?”他隻知道沈清瀾他們在滿世界的找他,所以得到了消息之後他就來了京城,對於他們找他的目的是不清楚的。
“感染了秦妍身上的病毒,還有顏夕。”傅衡逸言簡意賅,他的聲音已經十分沙啞,這幾天他連眼睛都不敢閉上,生怕再睜開沈清瀾的呼吸就停止了,每隔幾分鍾,他都要看看沈清瀾的呼吸十分正常,心髒是否還在跳動。
“伊登呢?”彼得問,這裏的病症伊登不是也很擅長嗎?有伊登在怎麼會變成這麼嚴重?
“伊登去找解藥了,解藥中差一味藥。”
“已經研究出解藥了?”彼得驚訝。
傅衡逸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將伊登和專家們的研究報告遞給了彼得,這些東西他不懂,傳達錯了反而麻煩,還不如直接讓他看。
彼得仔細將報告看了一遍,神情十分凝重,“帶我去研究室。”
傅衡逸二話沒說,直接去了研究室,那些專家看見已經換了白大褂的彼得也沒有絲毫的好奇,隻以為是傅衡逸找來的研究人員。
“來的正好,過來幫忙。”一個專家對彼得說道,彼得走過去,就看見這個人的手裏拿著一根試管,裏麵是變異病毒。
等彼得從研究室裏出來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了,他的手裏拿著一支針管,直接將針管裏的液體注射到了顏夕的踢體內,記錄著顏夕的各項數據。
道格斯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這一幕,他看上去比傅衡逸更加憔悴,甚至可以用滄桑來形容了。
“這個藥隻能緩解病毒的蔓延,卻無法解決病毒。”彼得說道。
他已經將伊登留下的資料都看了一遍,短時間內他隻能配置出這樣的藥,解藥他是真的無能為力,畢竟他從來沒有接觸過伊登所說的那種植物。
那種病毒雖然是他注射到秦妍的體內的,也是他最新發現的,但是解藥他從來沒有研究出來過。
“剩下的我暫時也無能為力,伊登說了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嗎?”彼得問道。
傅衡逸啞聲開口,“一周之內,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天。”
也就是說他有五天的時間,“我可以保證這五天之內他們兩個的病情不會再嚴重。”
這就足夠了,隻要沈清瀾和顏夕的病不再嚴重,就能為伊登研製解藥贏得時間,她們兩個的生命也多了一分保障。
彼得給沈清瀾也注射了一支藥劑,確認二者的情況穩定了這才返回研究室,他要繼續研究這種病毒。
伊登雖然找到了一種解決的方法,但是路總不會隻有一條,也許就能在伊登帶回那種植物之前找到其他的方法,這樣沈清瀾她們也可以少受點罪。
也許是彼得的藥起了作用,顏夕在那天晚上終於清醒了過來,道格斯驚喜地看著她,“顏夕,你終於醒了。”
顏夕眼神懵懂,似乎並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她的眼中帶著孩童般的純真,道格斯的心猛地一沉,想起了伊登的話,這種病毒會侵蝕顏夕的腦部神經,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她的智力會不斷下降。
所以現在已經被影響到這個地步了嗎?道格斯想到這裏,眼眶微紅。
手輕輕地被人握住,道格斯低頭,就看見一隻纖細的手,“道格斯。”顏夕輕聲開口。
盡管聲音嘶啞,微不可聞,可卻讓道格斯欣喜若狂,“顏夕,你知道我是誰?”
顏夕的眼睛裏滿是疑惑,“你不是道格斯嗎?”
道格斯連連點頭,“是,我道格斯,我是道格斯。”激動地語無倫次。
顏夕眨眨眼,“道格斯,這裏是哪裏?”退去了最初的懵懂,她的眼神很清明。
“這裏是醫院,你生病了,昏睡了好幾天,還記得嗎?”
顏夕搖頭,她不記得了,她的腦子現在很混亂,很多奇奇怪怪的畫麵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卻又讓她分不清楚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隻是記得眼前的男子叫道格斯,是她很喜歡的人。
道格斯漸漸冷靜下來,“顏夕,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到這裏的嗎?”
顏夕搖頭。
“那你還記得自己住在哪裏嗎?”
顏夕搖頭。
“你的親人呢?”
顏夕繼續搖頭,“道格斯,我的親人是誰?”
道格斯頓時就明白了,顏夕此刻的記憶幾乎等於是空白的,除了她和自己,她誰也不記得了,就是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是一時的還是等到她病好之後也是這樣的狀態,道格斯倒是希望是後者。
道格斯摸摸她的額頭,“你的親人就是你哥哥跟你的爸爸,但是他們現在還不知道你生病了,我怕他們擔心就沒告訴她,我現在讓他們來見你好嗎?”
誰知顏夕卻搖頭,“道格斯,為什麼我不記得他們了?”她對道格斯說的哥哥和爸爸一點印象都沒有。
“因為你生病了呀,你暫時忘記了他們,但是這隻是暫時的,很快你就會想起來的的。”
顏夕是懂非懂地點點頭,忽然捂住了腦袋,神情痛苦,道格斯臉色一變,“顏夕,怎麼了?”
“我的頭好痛,好像要炸開一樣。”顏夕痛苦地說道,她剛剛隻是想要回想起自己的爸爸和哥哥,頭就開始痛了。
道格斯眼神微變,手放在顏夕的太陽穴上,替她輕輕按摩著,“別怕,很快就不痛了,放輕鬆。”
顏夕漸漸放鬆下來,問道,“道格斯,我生了什麼病,要在這裏住多久?”
“很快就能出院了,你的病正在治療的關鍵階段,很快就能痊愈了。”道格斯說道,並沒有說是什麼病。
顏夕哦了一句,眨眨眼,“道格斯,我好困,我想睡覺。”
道格斯低頭去看的時候,顏夕已經閉上眼睛睡覺了,她再一次陷入了昏睡,道格斯滿嘴的苦澀,顏夕清醒的時間還不到十分鍾,但是相比起整日的昏睡,這樣的情況明顯好很多。
沈清瀾的病房中,傅衡逸正坐在病床邊給沈清瀾念書,床上的人眼睛緊閉,明顯還沒醒,可是傅衡逸卻沒有管這些,自顧念著。
沈清瀾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裏紛繁複雜,她記不住夢中的場景,隻想醒來,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她能清楚地聽到傅衡逸說的話,她想回應傅衡逸,但是卻張不開嘴。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握著,傅衡逸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響起,很輕,很溫柔,就像是春風。她能感受到傅衡逸心中的彷徨與無助,焦急與擔心,這個男人,在擔心她。
隱隱約約的,她似乎能聽見孩子的哭聲,好像是安安的聲音。她努力想睜開眼睛。
“衡逸,你先休息一下,姑姑替你一會兒。”傅靖婷心疼地說道。
傅衡逸搖頭,啞聲開口,“姑姑,清瀾這裏我照顧就好,家裏就拜托你了。”他知道傅老爺子生病了,本應該回去看看,但是他根本不敢離開沈清瀾的身邊,自然無心顧及家裏。
傅靖婷歎息,“家裏你不用擔心,你爺爺說了讓你好好照顧清瀾和你自己就好,但是衡逸,清瀾的病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你這樣不吃不喝不睡,身體怎麼吃得消,聽姑姑的話,先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姑姑保證一步都不離開清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