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那個女孩子活下來了嗎?”
“活了,也死了。”
顏夕不解。
蘇晴繼續說道,“在一次試煉中,她和一個同伴被其他人追殺,為了救她的同伴,她被人捅了一刀,她以為自己死定了,卻沒想到被人救了,隻是醒來時又進入了另一個狼窩,她依舊逃不開被人訓練成棋子的命運,迎接她的依舊是數不清的試煉和任務,她記不清自己有多少次與死神擦身而過,身上又有多少傷口,她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她想逃,可是那種地方又豈是她想走就能走的,除非死。”
“所以她最後死了嗎?”顏夕顫抖著問道,蘇晴所說的事情太過震驚,就跟電影一樣的不真實,她不想相信,可是心中卻有個聲音在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有個人,被自己的親生母親送進了地獄,並且在地獄中苦苦掙紮。
“還沒有,她依舊在尋找擺脫的方法,但說不準哪一天她就死了,但即便是死了,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人記得她。”
“她的父親呢?”顏夕忽然問道,“不是說她的父親很愛她嗎?”
蘇晴嘴角的笑意越發涼薄,“因為她的父親還有另一個孩子。在她失蹤以後,她的父親尋找了一段時間,就將她給忘了。他將那個孩子捧在手心裏,疼著寵著,寵成了公主。全然不知他的另一個女兒在他享受幸福生活的時候,正在經曆些什麼?”
顏夕的心猛的顫抖起來,她看著蘇晴,“那個孩子的母親為什麼要這麼做?”不是親生的嗎?怎麼舍得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送進那樣的地方?顏夕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心狠的母親。
“因為仇恨。她的母親恨她的父親,來到她父親的身邊就是為了報仇,她的母親從來沒有愛過她的父親,更沒有愛過她,她的出生注定了就是一場悲劇。”
“那個小女孩是你嗎?”顏夕輕聲問。
蘇晴搖搖頭,“不是我,是我的一個朋友。這個故事就是她親口告訴我的。”
“所以你也是那個組織裏的人嗎?”
“是。”蘇晴給了她肯定回答,“但這件事無人知道,就連清瀾也不清楚,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顏夕本以為自己會害怕的,畢竟眼前的人或許是一個殺人如麻的殺手,但不知為何,她對這個人卻升不起一點點害怕的感覺,似乎認定了她不會傷害她。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顏夕不解,這些事情為什麼要告訴她一個還不相幹的人呢?
“顏夕,我想告訴你的是,這個世界上比你慘的人大有人在。可她們沒有放棄希望,依舊在努力生活,努力靠近自己想要的幸福,而你的幸福觸手可及,為什麼要關閉心門,讓愛你的人傷心呢?”蘇晴嚴肅了表情。
“你沒有經曆過我所經曆的,你不知道那些記憶對我來說有多可怕,我的人生就是一場悲劇。”顏夕哭了,第一次在一個對她來說算得上陌生的人麵前流了淚。
“你再怎麼悲慘,你的身邊依然有愛你的人。你的父親,哥哥,沈清瀾,還有那個一直陪在你身邊的那個醫生。他們都在愛著你,全心全意。而在沒有經曆過那些事情之前,你也有個幸福的家,有愛你的爸爸媽媽,從小無憂無慮,像個公主一樣快樂長大,難道這些對你來說都不值得你去珍惜嗎?顏夕啊,人不能隻沉浸在過去的悲傷裏。”
“我也想走出來,可是我真的做不到。”顏夕的身子輕輕的顫抖,哭的不能自已。她努力過了,她真的在努力。
蘇晴輕輕地抱住了她,聲音溫柔,“顏夕,為了那些愛你的人,珍惜自己吧。這個世界其實很美好,你現在所擁有的,是有些人渴望了一輩子也得不到的。不要放棄他們,也不要放棄自己。”此時的顏夕並沒有看到蘇晴眼中那深切的悲傷。
隻是蘇晴的話就像是一記重錘,重重地敲擊在顏夕的身上,她隻覺得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
顏夕醒來時是在醫院,身邊隻有道格斯一人,她愣愣的看著天花板,過了好久,才看向道格斯,輕聲問道,“她人呢?”
道格斯微愣,“誰?”
“一個女人,很漂亮,有著一頭棕黃色的卷發。叫蘇晴。”
道格斯搖頭,“我來的時候病房裏隻有你一個人。顏夕,你今天出門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暈倒?你口中的蘇晴又是誰?”道格斯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就趕來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顏夕搖頭,“沒事,就是突然間頭暈了一下,然後暈了。那個蘇晴是送我來醫院的人。”
道格斯自然不相信她的這番說辭,可是顏夕不願意說,他也不想逼她,“別想那麼多了,你好好休息。”
顏夕卻沒有閉上眼睛休息,她的腦海中盤旋著蘇晴對她說過的話,她轉頭,對上道格斯關切又擔心的眼睛,心中微酸,她輕聲開口,“我的手機呢?我想給姐姐打個電話。”
道格斯眼睛一亮,這是將近一年來,顏夕第一次提出要給沈清瀾打電話。
顏夕接過手機,撥通了沈清瀾的電話,“姐姐,我是顏夕。”
*******
蘇晴將顏夕送到醫院之後就離開了,買了一張飛往南城的機票。
她來到顏家大門前,看著眼前的這棟房子,卻沒有進去。
這棟房子隻存在於她的記憶中。小時候她曾經問過那個她叫著爸爸的那個男人,為什麼她不跟她們住在一起,為什麼他不帶著她跟媽媽住在這棟漂亮的房子裏。當時的顏安邦隻是微笑著看著她,眼中滿含的歉意。曾經不懂的看,早已明白。
她對顏安邦沒有恨,她記憶中關於童年的所有溫暖,都是顏安邦給予的。曾多少次在她堅持不住的時候,她就是靠著這些記憶活了下來。
顏家的大門打開,蘇晴閃身躲在了一邊,隻見顏安邦走了出來,穿著一件大衣,頭發花白,與記憶中神采飛揚,臉上時常掛著溫和笑意的父親不同,此時的他神情木然,脊背微彎,就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而明明他才六十不到。
蘇晴知道顏安邦因為秦妍早已眾叛親離,他的兒子不肯原諒他,他的女兒也不願意見他,家破人亡,妻離子散,這便是顏安邦的晚年。
蘇晴看向顏安邦的目光十分複雜。她曾經以為顏安邦是忘記了她的。可後來卻從沈清瀾的口中知道,顏安邦一直留著她小時候的照片,而也正是如此,沈清瀾才知道,她原來是顏家的女兒。
顏安邦去了超市,出來時手上拎著袋子,裏麵裝的都是一些方便麵或者麵包之類的簡易食品。
蘇晴跟了他一路,直到他回家了,她才轉身離開去了機場。她並沒有跟他相認的打算。甚至都沒有打算上前跟他說一句話。
秦沐已經死了,活著的人叫蘇晴,秦沐是顏安邦的女兒,而蘇晴是個孤兒。
蘇晴再次出現是在MD的街頭,這裏是那個男人的主要活動範圍。她沒有對自己的身份做任何的掩飾,她相信那個男人很快就會得到消息,並且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已經想好了,與其這樣躲躲藏藏、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不如殊死一搏,或許還能為自己謀得一線生機。
隻是出現在她麵前的,不是那個男人,而是伊登。
蘇晴愣愣地看著伊登,“你不是走了嗎?為什麼又回來?”
伊登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說道,“我說過,你去哪兒,我去哪兒。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我陪你。雖然我的身手確實不如你,但好歹關鍵時刻我能為你擋槍。”
蘇晴定定地看著伊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知道這一去意味著什麼?”
伊登點頭,“我知道。”
“那你還去?”
“我們是朋友,我不可能讓你獨自一人去麵對危險。”
朋友,蘇晴的嘴裏咀嚼著這兩個字,忽而笑了,“伊登,你難道就不怕我愛上你?”
伊登搖頭,肯定地說道,“你不會。”
蘇晴跟著笑,鼻尖卻有些酸澀。
你憑什麼認定我不會呢?她淡淡的想著。
“好,既然你想跟我一起去,那就走吧,這件事終究是要有一個了結的。”
伊登微微一笑,跟在蘇晴的身邊,隻是在拐過一個街角的時候,他隻覺得後頸一痛,最後看見是蘇晴臉,抱歉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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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昨天有些低燒,吃了藥便早早睡了,早上才起來碼字,抱歉,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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