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間,黑龍會總舵。
龍飛麵色陰沉地坐在會議桌的一端,黑龍會各堂的堂主、各分舵的舵主都聚集在這裏,會議室裏的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每一個人都知道,飛哥的心情很不好。
做為一個幫會的老大,居然手下一個分舵讓人家幾乎連根拔起,幫會一個月大部份的收入讓人劫走,任誰都不會還沉得住氣,特別是,死去的那個分舵的舵主還是飛哥的表哥。
“老馬,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天,你查到那兩個人是誰了嗎?”龍飛側過身子,把頭轉向了內堂堂主老馬。
老馬身體微微一震,掏出塊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道,“飛哥,我把內堂的人和下麵各分舵的人都派出去了,可是範圍實在是太大,我們暫時還沒有那兩個人的消息。”
龍飛重重地哼了一聲,老馬的身軀又是一震,心裏暗叫阿彌陀佛,當飛鷹堂的陳堂主說起那一男一女兩個人的特征的時候,老馬就知道,那個男的肯定就是小宇,可是他又怎敢把小宇供出來?
既然小宇能血洗紅梅分舵,還殺了飛鷹堂那麼多人,又能在陳宏的眼皮底下把錢搶走,那他就絕對有實力把自己幹掉。
而且據陳宏所說,小宇並非孤軍奮戰,起碼還有兩個人是他的幫手,身手都很不錯,這就更令老馬不敢輕舉妄動。
在場的田林分舵舵主小黑,和老馬是同一個心思,他也知道那個人肯定是小宇無疑,他可是吃了小宇不少虧,早就被小宇打怕了,此時此刻,隻求自己的小命無恙,至於上麵布置下來的任務,隻是草草敷衍了事,哪敢真的追查?
此時,坐在龍飛右手邊的陳宏卻說話了,“飛哥,這件事情應該怪我,是我一時大意,沒有把那小子拿下,現在我已經可以肯定,這一男一女兩個人就是上次劫我們運鈔車的那幾人中的兩人,這次他們做了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會找個地方躲起來,或者幹脆遠走高飛,我們這麼找是找不到的。”
聽陳宏這麼一說,龍飛心裏不由地急了起來,“宏哥,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這些人不成?這件事情如果被黑道上的人知道,我們黑龍會的麵子可要丟光了。”
陳宏的臉上忽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龍飛看了不由地一愣,莫非,他還有什麼計策不成?
果然,陳宏的聲音在會議室內陰陰地響起,“飛哥,我看這件事情我們不光要讓黑道上的人知道,而且還要大肆宣揚,‘黑水幫’的王禿子不是一直和您過不去嗎?咱們就把屎盆子扣在他的腦袋上,把紅梅分舵死去的弟兄都裝在棺材裏,送到王禿子的麵前,再找幾個兄弟做人證栽贓,就說紅梅分舵的事情是他派人做的,他們不是說近期不許幫派之間爭鬥嗎?看韓彪那夥人還敢不敢再幫王禿子。”
“如果,他們敢幫,就說明他們做事不分青紅皂白,自己打自己的耳光,那麼咱們以後做事也就不用再遵循什麼黑道上的規矩,其他區的老大心裏對他們肯定會不滿,這個黑道聯盟就散了,就算是‘青幫’的金三刀在,也鎮不住吧?如果他們不幫,我們黑龍會就借著報仇的名義,把王禿子的‘黑水幫’一口吞了,一統長寧區!”
陳宏的一番話,讓龍飛的眼睛一亮,其他人也都在暗中翹起了大拇指,這招確實是高,龍飛早就想吞了‘黑水幫’,隻是因為以黃浦區的韓彪為首的幾人一直護著,才遲遲不敢動手,現在紅梅分舵被滅,反而成了黑龍會出兵的一個絕佳借口。
“好!宏哥,你這條計策可真是絕了!”龍飛大聲叫好,忽然又想起了自己那個倒黴的表哥,不由地又加上了一句,“隻是那兩個凶手怎麼辦?”
陳宏接著道,“那幾個劫運鈔車的跳梁小醜,先讓他們多活上幾天,憑他們這幾個人能掀起多大的風浪?我們不值得把全部的精力浪費在他們身上,隻要‘黑龍會’統一了上海灘,還怕找不出他們嗎?我和那兩個人動過手,他們雖然身手還不錯,但是功力還淺的很,憑我一個人就可以把他們都收拾了,而且,我已經給以前江湖上的幾個好友打了電話,邀請他們加入我們飛鷹堂,到時候,他們再想來搗亂,就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