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卻沒朱曉紅想象的那麼清閑,與之相反,他現在正坐在自己辦公室裏的老板椅上,看著對麵的那個人,覺得自己是一個頭兩個大。
“宋警官,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去博物館是湊巧,和搶劫‘金賁巴瓶’的罪犯沒有任何關係。”
在小宇的麵前,一位身穿筆挺警服的年輕女警官,正在用打量一個罪犯的眼神看著他。
當小刀神秘兮兮地在一樓拉住他,擠眉弄眼地告訴他辦公室裏有個警察正在等他的時候,他還沒當回事,以為田林派出所來了新所長,又開始來刮地皮了。
沒想到,卻是市公安局刑偵總隊的人,來調查博物館那個案子的。
這位宋警官二十出頭的年紀,一頭短發,皮膚白皙,眉宇間英姿勃發,襯著身上的黑色的警服,頗有些女中英豪的味道,一看就是公安專科剛畢業沒多久,靠關係走後門,進入了市局刑偵總隊,心比天高,憋著勁兒想破場大案的主兒。
如果不是看她是個女的,小宇早就把她趕出去了,對於警察,他可從來就沒什麼好感。
“張曉宇先生,請您配合我的工作,根據博物館現場監控錄像分析,你的行為有很多可疑之處,請你回答我,當時,你是不是並沒有受到那哨音的影響,卻假裝倒了下去?”宋警官絲毫沒有理會小宇的解釋,仍是繼續她的問題。
“對!那又怎樣?難道你讓我見義勇為衝上去和歹徒拚命?一,我沒那個本事,二,我也沒那個膽量,再說了,這是你們警察應該做的事吧?”
宋警官好看的眼眸中露出了一絲不屑,顯然對小宇的回答,很是不以為然,繼續問道,“請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沒有受到哨音的影響?據我所知,那個藏人口中的哨子是非常罕見的高頻音波發生器,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不適的症狀,而唯獨隻有你沒有受到影響,你作何解釋?”
“哼,笑話,難道我非要和其他人一樣暈倒在地,才可以洗脫我的清白?我隻能說,每個人的身體素質不同,抵抗能力不同,受到的影響也不同,也許一萬個人裏隻有一個人會不受哨音的影響,我就是那個例外,懂了嗎?”小宇有些不耐煩起來。
宋警官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換了個問題問道,“上星期六的晚上你在哪裏?”
“上星期六的晚上?我在家啊!哪兒也沒去!”小宇臉上不露聲色,心裏卻是一咯噔,暗道,莫非警方的能耐那麼大?連自己偷寶瓶的事情都知道了?
“張曉宇!請你再好好回想一下,星期六的晚上你是不是去過香格裏拉飯店附近??!!”宋警官忽然提高了音量。
“我去香格裏拉飯店?”小宇仰天打了個哈哈,“那可真是見鬼了,宋警官,你有證據嗎?如果沒有證據,我可要告你誣陷良民,我這裏可是有一大把人證明我在家呢!”
“張曉宇!你!”宋薇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怒意。
事實上,對於這個案子她並沒有多少線索,除了搶劫‘金賁巴瓶’的那兩個藏人外,隻有這個張曉宇最為可疑。
他是那天的當事人之一,當時居然沒有受到那古怪哨音的影響,而且據博物館的一個工作人員反映,張曉宇還向他打聽了很多關於活佛的事情,從種種跡象推斷,這個張曉宇一定和這個案件有關,而且很有可能是和那兩名藏人一夥的。
據警局的便衣報告,活佛的人曾經在星期六的深夜去了一次七寶鎮的一處別墅小區,然後就通報了警方已經找到了金賁巴瓶的消息,至於具體的情況,活佛那邊卻不肯透露任何細節。
看來,應該是有人向活佛透露了寶瓶的行蹤,據便衣觀察,有一個很象張曉宇的人曾經在酒店對麵出現過幾分鍾,很有可能是他向活佛透露了寶瓶的信息。
他是怎麼知道寶瓶的下落的呢?這更讓宋警官堅定了張曉宇和那兩名藏人是同謀的推斷,估計是分贓不勻,產生矛盾所致。
雖然‘金賁巴瓶’被活佛的人神奇地找了回來,可是,這個案子卻並沒有算破,那兩名搶劫寶瓶的藏人還逍遙法外,五根象牙簽至今仍然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