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盛大廈,總經理室。
王明遠狠狠地將手中的報表扔在茶幾上,指著兒子罵道,“你這個小赤佬,這是怎麼搞的?不是說好了賣六百萬股的嗎?現在怎麼買了八百萬股?整整多賣了兩百萬股?這可是2%的股份啊,你知道嗎?”
王濤站在那裏滿臉的委屈,“老爸,我……”
“叫我董事長!”王明遠喝道。
王濤渾身一凜,知道老頭子今天是動了真火,後果很嚴重,趕緊解釋道,“董事長,事情是這樣的,前一陣子股市不景氣,咱們公司的股票連續下跌了四個跌停板,按現在的股價,如果還賣六百萬股,根本湊不足六千萬,所以我就隻能自作主張多賣了兩百萬股,所幸後來增加了不少搶反彈的買盤,否則光是咱們自己的拋盤就可以把股價再砸兩個跌停板。”
“股票跌得這麼厲害?”王明遠眉頭一動,陷入了沉思,以往金盛集團的股票可以說是績優股,在股市上很是受人追捧,股價一直維持在二十塊以上,沒想到,‘樓倒倒’事件後,自己公司的股價一路下跌,現在居然已經跌到個位數了。
可是,自從自己花重金請了專業房屋鑒定機構鑒定了自己所有的在建已建工程,並發布公告宣布金盛集團的所有房地產項目並沒有發現什麼質量問題,股價已經止跌企穩,最近消息麵很是平靜,怎麼還會出現四個跌停板的狀況?
莫非,是有人知道了自己要拋售股票的消息,存心打壓股價?然後低價吸籌?
王明遠立刻警覺了起來,“小濤,你打電話去證監會查查咱們股票最近幾天股權變動的情況,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董事長,我已經查過了,凡是手中持有超過5%的股權,必須向證監會申報,而證監會那邊並沒有顯示咱們股票有任何股權變動,我也給幾家大證券公司中的熟人打過電話,讓他們查了一下交易記錄,發現購買咱們公司股票的大都是中小散戶,最大的買單是五萬股,並沒有發現大機構進場的跡象。”王濤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嗯……”王明遠的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自己這個兒子雖然是塊朽木,卻也並非不可雕,起碼這件事情就做得很不錯。
既然不是有人故意針對王家打壓股價,那麼也就沒必要那麼緊張了,千金散盡還複來,這點兒損失,他王明遠還承受得起。
“小濤,蘇州‘水榭人家’第二期項目進展得怎樣了?”王明遠用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茶幾,腦中快速地思考著。
王濤看了王明遠一眼,為難地道,“董事長,那塊地皮下周二拍賣,雖然不是黃金地段,不過,我估計最後的成交價也不會低於一億五千萬,以咱們公司現在的情況,我看……”
他的意思非常明白,金盛集團的流動資金非常緊張,既然連六千萬都要靠賣股票湊齊,這一億五千萬就更是個天文數字,與其硬著頭皮東挪西湊吃下,還不如放棄,否則就會動搖金盛集團的根基。
“嗬嗬,小濤,你還是缺乏經驗,遇到一點小困難就被嚇住了?一億五千萬算什麼?隻要咱們把這塊地皮拿下,我保證可以賺兩個一億五千萬回來。現在上海的房子賣不太動,但是蘇州的房市卻很是火爆,難道你忘了?半年前咱們公司‘水榭人家’一期工程開盤,500套房子在一個星期內被搶了個精光,就足以證明這一點。現在蘇州和杭州已經成為咱們金盛集團主要的利潤增長點,做為一個集團公司的決策者,不但要考慮眼前的事情,眼光更是要放得長遠些,隻有這樣公司才能走上可持續性發展的道路,否則,老本遲早要吃光的!”
王明遠侃侃而談,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白手起家創下億萬家財,靠的不僅是運氣,還有常人所沒有的毅力和韌勁,更重要的是他王明遠敢賭,在過去幾次關係到金盛集團命運的重大時刻,他都毫不猶豫地把全部身家押了上去,偏偏每次都押對了,金盛集團也因此由一個隻有十幾個人的小公司發展到今天這個規模。
他也變得越來越自信,這一次也不例外。
他王明遠相信,不管國家對房地產行業如何進行調控,老百姓對房子的剛性需求始終存在,隻要熬過這段艱難時期,房地產行業就會再次複蘇,而且會反彈得更加厲害,到時候賺到的就是幾倍甚至十幾倍的利潤。